他轻笑,将她推过来的手纳入怀中,又去堵她的唇。 “没有不行。”两厢淋漓间,他低哑着嗓音将滚烫的话送到她耳际,“在阿宁面前,一直都行。” 他笑得风流恣意,眉眼间的清冷散去,眸底皆是浮浮沉沉的欲念。 她咬牙,深深喘气。 第178章 所谓“公子” 祠堂里,十三蹙着眉,将昨夜的事在脑中大略过了一遍。 彼时张知迁喝了十几碗解酒汤,人浑浑噩噩的,已然是神智不清了。 再这样喝下去,真的就没命了。 十三当机立断,截下他手中的碗,狠狠掷于地上。 瓷碗碎裂于地,四溅开来,他怒道:“萧公子未免也欺人太甚,当真觉得我梁国无人了吗?竟然这般凌辱!” 萧衍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眼尾的那滴泪痣越发妖冶。 “着什么急呀,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斟了一盏酒,慢慢饮尽了,才抬起眼盯着十三,冷冷道:“不如朕就挑明了直言罢!今日,你们若是不交代清楚了那个所谓的公子是谁,便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眸光蓦然阴狠,双目森森,皆是无法遏制的戾气。 画舫里不乏还有几个姑娘,听到此话脸色一白,均是骇得不行。在达官显贵脸色下艰难求生的人,自然知道窥视到秘辛的后果。 她们想逃,只是还没跑出去就被候在门口的随侍一刀毙了命。 画舫外便是黑黝黝的河水,这暗夜里往里一扔,连血腥气都不曾有。 十三越发恨得咬牙切齿,想趁着这当头与萧衍拼了,只是剑还未出手,便被数名随侍死死压在了身下。 到底架不住人多势众,十三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挣扎着竭力抬起头来问萧衍,“景国天子在我梁国境内如此横行,是想挑起两国纷争,引至战火吗?” 萧衍面色平平静静,又斟了一壶酒,才悠悠道:“两位莫不是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不过区区两个官员罢了,朕纵是杀了又如何?难不成,你们的丞相大人,还会为了两个无名小卒向我景国发难?” 他只觉好笑,抬手饮下盏中酒,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清寒的声音,“如何不会?” 沈时寒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外头夜风骤起,漏夜里只能瞧见零星灯火,轻轻一晃,便落进他冷玉似的眸中。 他先是看了看被按押在地的十三,然后目光又落在晕厥得人事不知的张知迁身上,那一方冷玉便彻底凝成了霜剑。 他抬起眸,凉凉问萧衍,“景国天子此番,是何意?” 萧衍倒是没想到沈时寒竟会赶来,他明里暗里与他交手过数次,自是知晓他的手段。 这下,那名所谓的“公子”怕是再探不出来了。 索性便送个人情给他,萧衍搁下手中的酒盏,他唇边含着一枚浅笑,仿佛方才的杀伐果决不过是一个玩笑话,“沈大人言重了,朕只不过是有些事想问问两位大人,不妨这位张大人喝醉了酒,朕也是好心,邀他来船上解酒罢了。哪知这位大人曲解了朕的意思。” “这不,才闹出这许多的事来。”他收了笑,又冷声对随侍喝道:“还不快放开,这可是有品级的朝廷官员,弄伤了他,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赔的?” 十三对此是目瞪口呆,这变脸的功夫,他往常只在台上得见,不想这景国的天子使起来也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沈时寒又如何不知,只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他也只能顺势下了,“既是误会,那下官便斗胆请个旨意,此事合该就此打住,莫要伤了两国和气才是。” 装腔作调的场面话萧衍也很是擅长,“沈大人说的极是,看在沈大人的面上,这位大人的唐突之罪朕便不追究了,沈大人带他们走吧。” 他想含糊混过去,沈时寒却不答应,“陛下远赴梁国,怎么来得这么仓促?不是说两日后才到吗?宫里的迎贺宴都定在那日了。” 萧衍早知他有此问,解释道:“路上无意得了匹汗血宝马,听说一日能行千里。朕实在好奇,这一试,便提前两日到了梁国。本来想着,就不麻烦你们了,索性在城中等两日。不想与沈大人缘分实在是深,这刚入城便遇上了。” 缘分是深,深到一见面便动了刀戈。 沈时寒但笑不语,目光落在其中一个随侍的佩刀上,刀刃闪着红光,分明是见了血。 他眼眸微微一暗,对萧衍道:“陛下既入了梁国,便没有歇在宫外的道理,还是随下官入宫去吧。我国天子方才已得了消息,现在想必正在宫中等着陛下。” 再推辞也是无用,萧衍笑道:“既如此,便劳烦沈大人了。” 一群人自画舫中走出,早有马车候在了外面。 萧衍刚要上车,便见夜色中寒光一闪,一个随侍重重倒了下去。 谁也不知沈时寒是如何出的手,也不明白为何方才还清风霁月一般的丞相大人怎么转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