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是岔路口的一条小路方向传来的。” 她回身问王嬷嬷:“那条小路通往何处?” 王嬷嬷撩起车帘,细细查看了一番,“这条路也能通往周嬷嬷的墓前,我走前些年走过,路边有一小片的栀子花丛,路程和大路也差不大多,殿下可要从小路走?” 席云素心动,吩咐说:“转向,走小路。” 白玉花丛,枝繁压雪。 停车近赏,绿叶丛拥,冷玉无暇。 天际霞光映碧空,彩虹高悬,美景如画,忽见佳人回首,笑靥胜花。 **梦终** 人醒,杯落,酒香四溢,聂怀嵘却总觉得萦绕在鼻尖的是浓郁的花香。 他自醒后便纹丝不动,若非酒水一滴一滴滑落,一切都好似静止。 呆坐不知时刻,脸上热意未消,一时分不清是被酒气所熏,还是被梦境所迷。 未几,聂怀嵘匆匆起身,带翻了凳子,打碎了空酒坛。 井中月影浮动,聂怀嵘褪下中衣,一大桶冷水倾泻而下,健壮胸膛和熊背蜂腰上水流冲刷而下,那股从内而外的热意才堪堪止住。 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聂怀嵘坐在案前,提笔写下梦中的信息。 “忌日”,“刺客”,“小路”,“彩虹”…… 梦若为预知之梦,想必纸上所写,他跟着公主去,也会遇到。 为确认梦中她之身死原由,他要联系韩叔郓,让萧聿带着人将刺客捉拿,然后,然后…… 聂怀嵘在尽力想对策,脑海中,栀子花下,小公主的笑容又浮现了,他提笔又放下,再提笔再放下,终是没能把那张笑脸从他心里眼里赶走。 漫漫长夜,睡意全无,月光之下,井水哗啦倾泻的声音再次响起。 * 聂怀嵘留在了府中,席云素得知后,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写了一封和离书,待墨干之后,拿在手里往聂怀嵘住的客房走去。 她没有提前知会聂怀嵘,也没让客房外的小人通传,想着就这点事,应该是费不了多少时间和功夫的。 最近聂怀嵘不知何故,生了好几回气了,他对她是不耐烦了,她主动提出和离,他必是欣然接受的。 纠葛早日结束,往后她跟聂怀嵘就各奔东西了,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房门微敞,席云素推门,脚步轻盈。 聂怀嵘埋首在公文之中,眉头紧锁得像是解不开的结,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棘手的公文,手中的笔竟是一动也不动的。 她走近了,他才发现她的到来。 席云素还未说话,聂怀嵘就像是被吓到了,突然起身,靠背椅的椅子脚发出刺耳的难听声。 她着实没想到聂怀嵘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堂堂大将军总不会被她这点动静给吓到了吧? 席云素惊讶地看着明显手忙脚乱的聂怀嵘,他的反应扰乱了她的思绪,她好半会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本公主来……” “殿下,鸿胪寺有急事等臣去处理,告辞。” 聂怀嵘偏头不敢正视席云素,他拱手行过礼后,绕开席云素,慌里慌张地快步离开了。 席云素一头雾水地留在原地,什么事这么急,她一来他就跑。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和离书,认真地回想了前世这个时候,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貌似是有个天竺使臣来访?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