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慢些。” 来到码头,船只已经停靠在渡口了。一艘官船已经安静的停靠在了码头边上,杏桃本预扶着秦可小心登船,谢曜从码头另一边走了过来,向秦可伸出了手。 秦可带着帷帽,伸手握住了他的。 “别害怕。”谢曜几乎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秦可的确怕水,每次上下船的时候心里都要咯噔一下,不过有大表哥牵着,她笑着摇头:“不怕。” 官船很是气派,一共两层,里面的厢房一应俱全,秦可的房间很宽敞,还有一个小小的隔间,盥洗室和浴房也很大,秦可摘了帷帽,看着清莲和杏桃开心的收拾着行李。 她四处瞧了瞧,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房内的窗户,靠里侧的一个紧挨着甲板,似乎还能听见哗哗水浪声,她两次北上京城,都没能有机会看一看两岸的风景,这一次,秦可噙着笑张望着窗外,想把每一处景色都印在脑海里。 “开——船——!” 舵手的吆喝声传来,巨大的官船慢慢的驶离码头,开船了,谢曜在安置好之后,来到了秦可的房内。 “表妹,午膳和晚膳会按时送过来,我的房间就在旁边。” 听说他的房间在旁边,秦可眼眸泛起亮晶晶的星星,她从窗边起身,朝谢曜走去,房内的其余人早已退下,秦可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大表哥,给你,我缝补好了……” 原先素色的荷包面上忽然多出了一朵祥云,不是很复杂的绣案,却十分的耐看。 谢曜接了过来,但却并没有收进袖里的打算,而是道:“表妹帮我挂起来吧。” 秦可错愕的眨眨眼,然后看向他的腰间…… 大表哥的意思是,现在就帮他挂在腰上吗?可她还从来没见大表哥佩戴过荷包呢。 “在蜀州的时候一直带着,有一回被人追杀,幸好有表妹荷包里的平安符,侥幸躲过一劫,回京后才摘下来。” 秦可懂了,没想到大表哥竟然带了那么久……她喃喃一声“好”,然后靠近他,双手灵巧的在谢曜的腰带上打了个结,荷包就已经坠在他腰上了。 “多谢表妹,表妹的荷包于我而言意义重大。” 秦可咬了咬下唇:“能帮到大表哥就好……” 两人默默的站了会儿,还是元若前来传话说有人找中丞大人,谢曜这才离开。 - 船只已经平稳的行驶了一段,随着微微的晃动,秦可中午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到了晌午,杏桃叫醒了她,该用午膳了。 可秦可不知怎的,感觉没什么胃口,只用了小半碗饭,就觉得头有些晕乎乎了。 “姑娘怎么了?”清莲细心,注意到了她的不妥。 秦可摇头:“没事儿,许是今天起太早了困乏的很,一会儿再去补会觉就好了。” 清莲:“那您还是多少用些,喝完汤吧。” 秦可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喝了半碗汤,然后又回床上歇下了。 她已经坐过好几回船,从来没有什么不适,便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夜幕降临,谢曜忙完了差事,坐在案前捏了捏眉心,那是他感到疲惫的象征,元若刚要劝自家主子去歇歇,甲板外忽然就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大公子!” 是杏桃。 元若立马就去开了门。 “大公子,不好了,我家姑娘忽然发了高热!” 谢曜眼眸一紧,立刻就朝秦可的房间走了过去。清莲正在塌前伺候,见谢曜来了,立马跪在一边:“大公子。” 谢曜顾不上她们,眼神瞬间便落在了床上躺着的小姑娘脸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颊是不正常的绯红。谢曜心里一沉,探手去摸,滚烫。 “到底怎么回事?”谢曜的语气不算好。 清莲忙道:“中午姑娘只是说没什么胃口想睡睡,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发热了,奴婢们不知……” “表妹可有晕船?” 清莲思索片刻:“我家姑娘应当没有晕船的症状,先前从江南北上时,也未曾出现过。” “去请郎中!” 元若忙道:“已经去了。” 谢曜坐在床边,伸手再次抚上秦可的脸颊,小姑娘发热比上次还猛一些,他都觉得有些烫手,视线从秦可的额头转到脸颊,再继续往下,谢曜脸色忽然更阴沉了—— 雪白的脖颈上忽然出现了几粒红疹,格外的刺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