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乌嬷嬷的话还言犹在耳, 夏天温暖的风拂过心头,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些日子心神不安源自何处, 她只消抬头,就能看见谢曜有弧度的喉结, 接着是上扬的唇角,再接着, 是那双能将她吸入大海的眼眸。 扑通、扑通, 秦可心跳的快极了。 她的确是在等他, 连她也不知道为何。 “用过晚膳了?”谢曜打破了沉默, 秦可从满脑子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大表哥呢?” “用过了。” “今天……还顺利吗?”秦可小声问。 谢曜回想了一下,“顺利。” 除了那颗被“毁掉”的夜明珠。 在回来的路上,谢曜已经让穆夜连盒带珠一同毁掉了,打开都没有打开过。 有些东西,既然看了就厌烦,那就没有必要让它出现。 秦可全然不知,只是小鼻子微微皱了皱:“大表哥喝酒了?” “饮了两杯。” “那你早些回去歇着吧,喝过酒再吹风,会头疼的吧。” 谢曜一直定定的看着她:“无碍。” 秦可便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当初是否有刻意的设计过,窗外的墙角,是株株缠绕的海棠和栀子,一直生长到窗下,随手可采撷,上方,又是柔顺垂下的紫藤,一阵风吹过,偶有花瓣还会掉落在她发间。 这个窗,的确很美。 沉默也有沉默的美。 谢曜伸手摘过她头上的紫藤花,淡紫色的花瓣在指尖萦绕,再递到她面前:“很香。” 秦可刚刚沐浴完,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不知谢曜说的是人,还是花。 “我、我要睡了,大表哥也早些睡吧。”秦可预备关窗,谢曜却再次伸手挡住了。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秦可被他身上的竹香和淡淡的酒味迷得有些心神慌乱,“大表哥,还想说什么……” “不说什么。” 就只是看看你。 他似乎的确有些醉了,一言未发,当真是只默默看着眼前人,但小姑娘却被他瞧的心乱至极,朝左,他的视线也似乎朝左,朝右,便也紧跟着朝右,谢曜的眼就像大海,将她牢牢裹住,让人身不由己,沉溺其中。 “夜深了,表妹睡吧。”又不知过了多久,谢曜终于开口道,秦可松一口气,“那我进去了。” 谢曜点头,替她伸手关上了窗,秦可的手还在窗边,谢曜关窗的手无意擦过她的,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人生了片刻不舍,可当他想将这份柔软细细感受时,对面的人却没有给他机会,如同一尾羞涩的鱼,一眨眼便沉入了水底,还藏在了水草下,再不肯示人。 谢曜又在窗外的风中站了好些时候,最后将那朵紫藤花,慢慢的放在窗前,这才转身离开。 秦可一夜无梦。 - 次日,她醒来时已听说大表哥出了门,接着,便收到了来自知州府的帖子。 “是慧姨母。”秦可开心的打开。 杏桃和清莲都知晓了此事,也十分的开心:“好些日子不见陆夫人了,这真好。” 秦可的心情同她们一样,回了帖,还得给慧姨母准备一份礼物,想来想去,秦可还是挑了一只素金的簪子,古典大气,很适合送给长辈。 “姑娘,燕窝好了。”午时,院外的小丫鬟进来送了燕窝,秦可这才注意到一早上都没见到乌嬷嬷的身影,。 “乌嬷嬷呢?” 那小丫鬟搭话:“嬷嬷说,家里人生病了需要告假两日,昨晚便着急的走了。” “昨晚,什么时辰走的?” “丑时。” 秦可睁大了眼:“丑时?可是家人病得很重?” 小丫鬟:“奴婢也不知道,嬷嬷临走时只留了一封信,早上天刚亮就让人给大公子送去了。” 秦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丑时便急着走了,想来是很着急。 “你去派人打听着,若是嬷嬷需要任何的帮助,随时来禀明我或者大公子。” “是,奴婢知道了。” 秦可今日也未出门,她想等谢曜回来,同大表哥说明日出府的事情,可没成想,一直等到酉时,谢曜一直都未归。 “姑娘,大公子方才差人回来说,今晚不回来了。” 秦可轻轻蹙眉,大表哥不回来了……乌嬷嬷也不在府中,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大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