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军医开口说话时便一直沉默,此刻用帕子捂着口鼻黑着脸道:“若是瘟疫,你可有医治之法?” “卑职收治过的几个病人有康复的,也有、也有去世的……这病古怪,它虽不会直接要人的命,却会增加其余疾病的患病风险,若是本身身体就有疾,就、就会严重些……” 大太监立马道:“我们王爷身体一向康健,从没有什么疾病!你快些去写方子,给王爷治疗!” 军医:“是……卑职自然会尽心尽力,不过……” 蜀王:“不过什么?” “不过这病到底还是瘟疫,有一定的传染性,王爷您需要带上面罩,平日,也最好不要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 “这……” “我们王爷可是在打仗!” 军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爷,身体要紧,您现在还是静卧养病的好。” 蜀王脸色阵阵发黑,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熬药去。” “是。” 军医走后,蜀王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太监连忙上前,他捂住口鼻的白帕上赫然出现了一滩血,众人大惊,纷纷跪倒在地。 —— 黄河对岸的山丘之上。 谢曜登高最顶峰,谢择也很快行至他身后。 “大哥,蜀王的人已经在那边驻扎了十日,怎半分前进的动静都没有,我担心。” 谢曜:“担心什么?” “前些日子,我派兵烧了他不少的船只和粮草,他迟迟不动,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谢择说的这个可能性谢曜不是没有想过,他长久的看着不远处的黄河,忽然问道:“今日是三月十三?” “三月十四了。” “十四……” 谢曜似乎在计算什么日子,然后便听见身后传来士兵的声音。 “大人!京中急报!” 谢曜立刻上前接过。 信自然是庆国公从京中寄来的,谢曜只看了几眼,眸中便露出一些光,然后便将信丢给了谢择。 “父亲助我,现在即刻集结大军,明日凌晨,渡河!” 谢择一愣,接过那信也看了起来,然后便明白了大哥为何突然出兵,他爽朗大笑。 “大伯好计策!” —— 一连十日,蜀王的军队都未能再前行一步。蜀王的营帐内,咳嗽声也越发频繁和剧烈,虽然已经极力警告和命令过了,但军中还是传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流言。 大抵都是关于蜀王的病。 “王爷……” 就连一开始信誓旦旦的大太监如今也有些忧虑起来,说话的气势都淡了些,蜀王瞧他一副丧气样,气的一把将药碗打倒:“本王还没死!” 营帐内的下人们都跪了下去。 “去给本王传军医!” 营帐里的太监立刻屁滚尿流的滚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军医也赶了过来,大太监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路小跑,谁知道刚刚掀开营帐两人便瞬间楞在了原地。 “王爷!!” 大太监奔了过去,蜀王已经从软塌上滚了下来,人事不醒。 一日后。 谢曜谢择亲自带兵上阵,两万大军,齐齐渡江。 不出半日,便已经直逼蜀王营帐。 “报——” “急报——” 帐外不停有战报传来,可帐内那个本应出现在前线的人却紧闭着双目,副将先顶,大太监急的团团转,不住的催促军医:“究竟怎么样了?!” 那军医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已经在给蜀王施针,当那银针□□的时候军医也瘫倒在地了。 “这……这……” “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王爷,王爷这好像不仅仅是瘟疫之症,似乎有中毒之症啊!” 他话音刚落,塌上的蜀王终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 巍峨的大军立在漫天的黄沙之中,厮杀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 蜀王迟迟未曾露面,军心不稳,副将无能,节节败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