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万事大吉。 阿绿只是迫不及待的见自己的夫君。 周安在看见她的时候,木讷的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丝波动,太医说,周安伤了太久,治疗起来会比较困难,但阿绿在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之后,对一切都可以接受。 “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平安就好……” 阿绿泣不成声,周安似乎不太明白为何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忽然落泪,但他心里却因为这泪,生出了一丝疼痛。 —— 北方战事平,新帝也已登基,一切尘埃落定,萦绕在大周长达一年的阴云终于散去,百姓们亟需一场浩大的喜事来庆贺一下,北凉王的婚事,便是万众瞩目的盛大。 大婚前一日,二夫人作为娘家人提前到了秦可的庄子,丫鬟婆子人人脚下匆忙,不敢出一丝差错,头一天傍晚开始,秦可便被拉着去沐浴焚香,折腾到大半夜总算歇下,可第二日还不到卯时,就又被拉了起来,开始洗漱净面。 她从未想过大婚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昨晚睡了两三个时辰,就又被迫坐在镜子前,秦可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拉,强打着精神。 两三个婆子不断替她挽着复杂的发髻,瞧她困就一个儿劲的夸她:“姑娘这皮肤真好,不用怎么开脸,婆子我经手了这么多新娘子,像您这样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秦可努力的笑。 二夫人走了进来:“阿芫。” 看见二舅母进来,秦可终于清醒了些:“二舅母。” “阿芫今日真美。”二舅母走到她身边,从镜子中看向她。 “我还记得,前年秋日去江南接你,你那时候又瘦又小,两年过去,我家阿芫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真好看。让二舅母替你描花钿吧?” 秦可莞尔:“阿芫求之不得。” 新娘子出嫁描花钿是习俗,身份越高,这额上的花钿就要更艳,秦可出嫁便是王妃,花钿自然繁花似锦,眼尾还要缀上珍珠,这一通打扮下来,连杏桃都惊呼了一声。 “姑娘画浓妆竟然这样好看!” 秦可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不认得了。 “会不会太夸张了……”她有些担心。 二夫人笑:“夸张什么呀,这还朴素了些呢,皇后大婚的时候花钿上还要贴金箔的,不过阿芫天生丽质,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再复杂一些,就喧宾夺主了。” 喜婆也笑着点头:“是,是极好的。” 秦可不太习惯,但终究是美的,二夫人笑:“新娘子这么漂亮,还不知新郎官瞧见会不会直了眼睛。我听说子珩那孩子昨晚一夜没睡,天不亮就拉着他四弟去准备,子朗都佩服他的很,也忙起来了。” 秦可一听这话脸又有些红,倒是连胭脂都可以省了。 从卯时开始算,到秦可上完妆,外头已经隐隐约约听见喜乐的声音了,这回是连二夫人都惊讶了一瞬:“这么早?!” 二夫人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了谢洵和谢择的声音。 “大哥是故意的吧!这么早!幸好我命三弟拖住他快马加鞭的赶过来,要不然,还让他得便宜了!” 秦可脸一红,二夫人爽朗大笑:“你二表哥早早的就琢磨好了怎么阻拦子珩,连我都不肯说。” 谢洵已经踏了进来,视线往秦可身上那么一落,目光就直了。 同样被惊艳的还有谢择。 二夫人哎呀一声就去赶人:“谁让你们进来的,外面侯着去!” 秦可不好意思的垂下眸,谢洵回过神来,将指节掰的咔咔作响:“不行不行,我还得给大哥上点儿难度才行,四弟你也快想想!” 满屋子人大笑。 最后是谢择想了个法子,让秦可拿出一件东西,藏在这院子中,最后一关就是让谢曜寻出来,才能进屋迎新娘子。 很多人家成婚的时候会选择藏新娘子的绣鞋,可绣鞋显眼,谢洵和谢择一定要让她找个不那么显眼的,秦可为难了半天,视线落在了大表哥曾经送她的那个芍药花钿上。 “就这个吧……” 谢洵拿到簪子的时候看了一眼,目光朝院子外头看去。 院中芍药开的正好,他计上心头,将那只花钿悄悄藏在了花丛中,因那花钿本就雕刻的栩栩如生,这被藏进去之后,陡然一看,还真是难以辨别,谢洵满意的拍了拍手。 喜乐声越来越近,百姓们也都纷纷出动,站在家门口围观这场盛大的喜事。 北凉王白马红衣,英俊的如同谪仙下凡,人们翘首以盼,跟着迎亲的队伍来到城郊时,秦可这边也已经万事俱备,谢洵还哟喝了好些朝中的好友,堵在门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