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两个最开始也觉得自己只是喜欢柳知青,想跟人家亲近亲近,但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柳知青就算觉得被骚扰了也不敢说出来,就这么拖拖拉拉两三年,最后闹出了大乱子。光荣生产队的队长被撸了,儿子和侄子也去蹲了号子。” 项远洋愣了片刻问:“我又没强迫苏瑾,只是给她送点东西说说话,不至于就让我去蹲号子吧?” “以前不至于,但现在可不好说。全县都在关注女知青的事,县里要求各生产队自查自纠,用不了几天消息就会传到咱们这边来。要是苏知青觉得被你冒犯过,说不定也会有样学样。”项英雄尽量往严重了说,“哪怕不能借此回城,也能把我撸下来。到时候你这个恶势力就没有保护伞了。” 项远洋:“……” 他追个姑娘而已,咋就成了恶势力? “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先自查自纠,大义灭亲把你交上去了。” “……”项远洋无语,“我什么也没干,都是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连手都没摸过一下,你灭什么亲啊?” 项英雄长叹一声:“那也得有人信啊。光荣大队的那个小子也说他没碰过柳知青,你信吗?” “你少吓唬我,那个柳知青是被人欺负得太狠了,损伤了她的身体,又被闹到了报纸上,县里才会大张旗鼓地办。我干啥了?苏瑾为了避嫌都是私下跟我单独见面的。她想去举报我,也得有证据吧!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胡乱碰瓷啊?” 闻言,项英雄稍稍放心,却仍是板着脸,义正词严道:“这段时间风声紧,你先别往苏知青身边凑了。以前你嫌机械厂的工作是临时工,不乐意干。但现在情况特殊,就别挑三拣四了,先去机械厂上班避避风头吧。” 项远洋:“……” 他干啥十恶不赦的事了?就要去避风头? “至于电话员的事,等小毛考上了播音员再说,你就别操心了。苏知青是文化人,你这样一厢情愿地帮她走后门,人家未必领情。大瓦房的招工考试是公开的,苏知青肯定更乐意像小毛似的,堂堂正正地考进去。到时候谁也说不出啥来!” * 一场三干会开完,全县有不少大队干部,与项队长一样回家自查自纠了。 宋恂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但他还得去县制衣厂替刘二喜打听厂房招标的事宜。 靳厂长还像以前一样,见到被秘书领进来的宋恂,便主动起身热情地与其握手。 好似完全没有听说过有关宋恂的传闻。 “小宋主任,现在得叫小宋组长了吧?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制衣厂了?” “我这个组长就是个芝麻官,您还是叫我小宋吧。”宋恂笑道,“我今天过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跟您谈个合作的。” 靳厂长将宋恂带到会客区入座,玩笑道:“你手头居然还有鱼能拿出来交换?不过,你有鱼,我们可没有残次品了。这几个月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鱼,工人们都嚷嚷着吃腻了,让食堂换换口味。” “哈哈,这次不是来换鱼的,是帮你们解决更大问题的。” 靳厂长猜到他是为什么来的,却没有接茬。 “听说咱们制衣厂想要扩建厂房,但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施工单位?”宋恂主动问。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原本打算请县工程队来施工的。不过工期比较赶,双方没谈拢。预计年后将在全市范围内进行招标。” 宋恂好似全然不知内情一般,好奇地打听:“靳厂长,我们公社倒是有个很成熟的建筑队,不过,你们这个想项目的工期是多长时间?” “最好能在三月十号前完工,我们从上海订购的一批新机器将在三月中旬交付,所以时间比较赶。” “马上就到二月了,年后招标的话,最快也得等到二月十号,设备和工人才能进场。”宋恂摇头说,“一个月的工期太赶了,你们这个工程不好做。” “怎么,你不是来打探敌情的吗?敌情还没摸透,就想打退堂鼓了?”靳厂长不信他能轻易被吓退。 “根本就不用打探。”宋恂了然笑道,“你们这个工程的工期这么短,不但县工程队不接,市里的建筑单位更不可能接。厂房盖好以后不能马上让工人进去工作,还得晾一晾吧?” “确实得晾一晾,但可以先将机器搬进去。开春时经常下雨,不能把设备放在室外。” 靳厂长从书柜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