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卷烟的动作,了然笑道:“为了你媳妇生娃的事吧?你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们准备在生产队生呢。” 宋恂没有过多解释,直奔正题问:“我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房管站这边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能租给我们?” 钱站长从抽屉里拎出一个八开大小的破本子,用手指沾了点唾沫,一页页地慢慢翻看。 “房管站这边的房子都是集体的,能租的都租得差不多了。原本之前还有几个空院子,不过年初那会儿被织袜厂的女工们租过去当集体宿舍了。” 织袜厂的效益在公社里独占鳌头,冯培芸想盖集体宿舍,不过公社领导不同意动用这笔资金。有钱得花在刀刃上,买先进设备或者扩建厂房可以,但盖宿舍不行。 “一间房都没有了?”宋恂诧异问。 “除了西边一个筒子楼里有间空房,再就是供销社南边有间院子。”钱站长摇头说,“你媳妇怀着娃,上下楼不方便,还是别找筒子楼了。” “供销社附近的那个怎么样?” “一个月二十块。”钱站长没说那房子怎么样,先报了价。 宋恂:“……” 公社里最贵最大的房子也才十二三块一个月,一般的房子也就三五块钱。 啥房子能值二十块? “位置好,在咱们公社中心地段,紧挨着供销社买东西多方便。”钱站长帮他分析。 宋恂:“……” 公社驻地不大,主要单位基本都聚在一处,从最边缘的位置走到公社大院也才两刻钟。 “这个院子是上个月刚收归集体的,有些人来打听过,不过没人舍得花钱租。” 一个院子的房租快赶上一个月的工资了,谁家舍得花这个冤枉钱? 钱站长拿出钥匙起身,“走吧,我先带你看看房,要是不合适,可以再帮你介绍几处私产房。” 那就看看吧,反正看看也不花钱。 宋恂跟着钱主任一路来到供销社附近的院子门口。 他平时上下班经常在附近穿梭,这间院子的围墙与其他院子没什么不同,都是那种由石头堆砌的院墙。以致于宋恂从这里路过无数次,愣是对它没什么具体印象。 钱主任打开门锁,带着宋恂走进去。 相比于外表普普通通的院墙,这个院子的内里反而别有洞天。 “四间房的大小差不多,都算是正房,家具齐全,可以做饭洗澡,院子里还有一口井,要是再没人租,公社就打算将招待所开到这里来了。” 宋恂在院子里来回转了两圈,装修摆设什么的,他都觉得无所谓,主要是这个院子的所有房间,都没有门槛。 钱站长说这房子的前房主是一个给地主做过二房的老太太,前些年老太太的儿子被打倒以后,这家人突然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了踪影。 今年正好是这间空房子收归集体的最后年限,那家人一直没回来,这房子也在上个月顺理成章地收归集体了。 “因着想要往外租,我们站里的同志提前过来简单打扫了一下,租客可以随时住。”钱站长见他盯着书架上的书籍打量,又笑道,“你要是嫌弃这些书籍占地方,可以卖给废品回收站。” 言外之意,就是这些书可以随他处置,自己留下也行。 宋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说不得房主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房子收归集体了,但是内里的物件还是人家的。 * 宋恂在房管站签了字,每月二十块,租四个月。 他合计着,项小羽生完孩子还得坐月子,孟团长说生双胞胎最好坐双月子,那就干脆在公社这边坐月子好了。 这里距离公社大院和卫生院都很近,步行只需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