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休息。 “我身体还可以,不想在这住了。”项小羽小声说,“对面那个老太太可吵了,把咱家娃都吓哭了,要不咱们换个病房吧。” 公社卫生院的规模不大,没几个病房。这个病房还是徐美芳帮忙安排的,只住了两个产妇,其他病房的人更多。 宋恂想了想抱着孩子起身,来到对面的病床,问:“大娘,你们是红星大队的吧?” 老太太住了嘴,点点头。 “我刚才看到公社的孙公安骑车下乡了,好像就是去红星大队的,据说是有人聚众斗殴。” 老太太忙问;“真是去红星大队的?” “不确定,我也是听人说的。”宋恂摇头。 老太太犹豫半晌后,跟儿媳妇低声说了什么,便起身往卫生院外面跑。 目送难缠的婆婆离开,病床上的小媳妇急忙跟宋恂确认,“同志,公安真去我们红星大队抓人了?” “没有。”宋恂抱着孩子折返回去,“反正你家孩子有医生看着呢,你婆婆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让她回去吧,你要是有事,可以喊我们或者卫生员帮忙。” 那老太太是空手来的,吃喝用的都没带,只带了一张嘴过来,进门就跟儿媳妇吵架,净跟着添乱了。 不过,前一个老太太离开没多久,另一个老太太就提着东西进门了,小媳妇看到来人,委屈地喊了一声“娘”,便呜呜哭了起来。 项小羽躺在病床上一阵唏嘘,幸亏她没遇上这种婆婆,否则孩子还不知死活呢,还要分心跟婆婆大战三百回合。 有了对床的衬托,项小羽突然就知足了,至少她的孩子还算健康,生了两个小子的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 项小羽在双人病房里住了五天后,终于被允许带着孩子回家了。 随着她的出院,苗玉兰也不得不赶紧赶回瑶水村。 “你嫂子还没出月子呢,这几天是让隔壁一婶帮忙照看的。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苗玉兰交代道,“我这次回去,就请你大嫂她娘来咱家帮忙伺候月子,等家里那边安顿好了,就马上来公社帮你们。” 苗玉兰一撒手,小院里就剩一家四口了。 于是,宋恂就独自挑起了革命重担,伺候媳妇月子的同时,还得伺候两个吃奶娃。 “你上着班就往家跑,能行吗?”项小羽喝着鲫鱼汤,随口问。 “有个女领导的好处就在这里了,萧书记知道咱家的情况,人家主动提出让我经常回来看看。”宋恂抓上臭小子的脚丫,利索地将尿布撤出来,“我已经把咱家地址告诉工业办的同事了,有事让他们来家找我,反正离得近。” 女同志能休产假,男同志没这个待遇,单位里也没有伺候月子这种假期。 所以,只能这样家里单位两头跑。 项小羽嫌弃道:“哎呀,我正在吃饭呢,看着你给他们换尿布,我都吃不下去了!” “你自己生的,还嫌弃上了。” “嘿嘿,”项小羽转移话题问,“你抓的这只是吉安还是延安?” “吉安。” 双胞胎的名字最终是由亲妈确定的,老大叫宋吉安,老二叫宋延安。 不过,孩子已经出生一个礼拜了,亲妈还经常将老大老二弄混呢。 “吉安的大腿根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宋恂这几天将两个孩子的全身上下都查看了好几遍,总算找到了一些不同。 “那我总不能每次认孩子的时候,都去扒裤子呀。” “他俩现在连话都不会说,还都是吃奶娃呢,分不分得清没什么要紧。等他们到了上房揭瓦的年纪,你能认清人,别打错了孩子就行。” 项小羽在不知吉安还是延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我儿子这么可爱,我才不打呢。” 朝夕相处了几天,即便孩子还没蜕变成她心目中的漂亮娃,项小羽也已经很稀罕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