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中安静了将近半分钟,宋恂才听到袁书记再次开口说:“那你尽快跟对方签约吧,谈判进度先不要对外声张,我再帮你们拖几天。” 袁正清当然也不想因为那些渔业公司的抵制,就叫停这边的谈判。 但是这件事现在闹得挺大,除了省里的压力,外省的几家渔业公司也在抗议南湾的尾滑道渔轮进入近海,今天北京那边也有人给他打过电话,说是要调整之前批下来的外汇贷款额度,让他们暂时放缓脚步。 宋恂这边的谈判迟迟没有进展,袁正清以为这次进口渔轮的事八成得泡汤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谈下来了五对船。 袁正清还不放心地强调:“你们买回来的这些外海渔轮可不能像南湾似的,弄到近海来啊!” “袁书记,您放心,外海的水产资源多得是,我们的目标是外海和远洋,近海这点小鱼小虾我们根本看不上。” 袁正清笑骂道:“你这小子,口气还挺大!” 宋恂在电话里跟袁书记插科打诨了一阵,放下听筒后却蹙起了眉。 按照他们的计划,购船合同和船长船员的培训合同是要一起签的。 否则,一旦对方只将船卖给他们,却不负责人员培训,或者开一个他们负担不起的天价培训费,那买回来的这些船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无法出海打渔的结果就是,成为第二个渔业补偿贸易失败的案例。 * 郭志勇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倒是接受良好,不以为意地说:“干事业就是这样,没有一帆风顺,十全十美的时候,总得留下一些遗憾,让咱们在接下来的日子继续奋斗。五对船也很不错了,少贷点款,也能减轻咱们的还贷压力。去外海又比去远洋捕捞更简单一些,比较适合咱们现下的情况。” 宋恂点头说:“那就尽快跟他们谈谈培训的问题吧,赶紧把合同签了。” 好在他们之前只是表示了对几个型号渔轮的兴趣,并没有确定要购买多少种渔轮。 而且他们这半个月又一直在磨外海尾滑道渔轮的价格。 所以,即便只买五对船,对方也挑不出什么理。 然而,当他们去跟对方约定新的谈判时间时,对方却将时间往后推了两天。 理由是代表团的成员已经连轴转了半个多月了,让双方的先生女士们都休息休息。 “那边不会是听说了什么吧?知道咱们时间紧迫,想在培训价格上宰咱们?”郭志勇拧眉问。 “有这个可能。” 按照袁书记的说法,那些渔业公司反对进口渔轮在近海作业的阵仗,闹得还挺大的。 日方很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针对培训价格的谈判不可能像之前似的,磨蹭半个月,必须速战速决签下来。 郭志勇拍板说:“既然人家想休息,那就休息,不要急慌慌地找人家去谈判。那样容易忙中出错,显得过于急切就更谈不下价格了。你媳妇孩子不是在省城嘛,正好趁着休息,回去看看孩子。” 宋恂也确实想休息一下了,谈判团放假两天,他直接回了军区大院。 这会儿正是下午,他看了眼时间,便拎着包去幼儿园接儿子了。 小哥俩乍然见到出现在门口的爸爸,起先还有点激动,争先恐后地往这边跑。 可是刚跑到半路,这俩孩子又突然急刹车,慢悠悠地晃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