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钱一手交货,不要的话您去别家看看。” 大妈扔下句:“抢劫呢你。”转头就走。 沈夏来有些委屈,到底是谁在抢劫啊,一分钱一分钱的加价,忒没意思了。 这时她也想开了,在黑市卖东西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主要她年纪小,瞧着面嫩,别人就总想压压价。 沈夏来干脆放弃了,布票留着也好,像她这种农村户口,不像城里人有布票供应。 而布是消耗品,即便左打一个补丁右打一个补丁,衣服也总有没法再打补丁,必须换新的时候。 与其在这里浪费半天时间布票也卖不出去,还不如把这时间留着看看书呢。 而且在这黑市,沈夏来也提心吊胆的很,生怕被人发现。 布票本身最少值三毛钱,卖的话能卖五毛,也就是说满打满算顶多挣个两毛钱。 因为这两毛钱被红袖章逮住,那可真是太不划算了。 真的去了黑市一趟,沈夏来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她越发觉得自己能遇到淑文姐,能从淑文姐这里得到这么一个工作是多么bbzl多么幸运的事情了。 挣钱太难了,太难了。 “沈夏来?” 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沈夏来吓得抖了一下,她缓缓扭头,见是陆江南,提着的心落了地,但也没忍住抱怨:“你,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夏来压低声音说:“我在这里,还能做什么。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说着两人走到了人多一些的大马路上。 沈夏来的情绪还是有些紧张,她长长的吸口气,说:“陆江南,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些人,你喊我名字的那一瞬,我觉得自己大脑一下空白了,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可是那些红袖章也不认识你,更不可能知道你的名字啊?” “是啊,但我当时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了。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朝着哪个方向跑能躲过他们。但后来我看其他人都没有逃跑的意思,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说着她看着陆江南,问他:“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遇见,你破了的衣服呢,拿着没。” 陆江南点点头,把衣服递给沈夏来。 他又问沈夏来:“你刚才去那里,是有什么想买的么?” 沈夏来把自己的打算和陆江南说了,最后说:“是我想的简单了,不过也是一种难得的经验嘛。你呢,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这不是还租着周鹏的自行车么,后来想想我经常来县里,总这么和周鹏租车也不是一回事,不如自己也买一辆,所以来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想把自行车二手卖掉的。” 沈夏来听着有些羡慕,即便是二手的自行车也并不便宜,而陆江南说买就可以买,真是有钱人啊。 陆江南又说:“对了,你如果想出布票的话,我可以帮你。之前我用不完的票,也是在县里出手,发现比较麻烦,别说多挣个几毛了,有时候还得倒贴。后来我去市里认识了一个专门搞这个的,他家里有关系,给的价格也合理,最重要的是省心。他收了多余的票证,再转手卖出去,挣的就是这一来一回的钱。不过他给的价格不高,一尺布票五毛钱。” 一尺布票五毛钱,那半尺不还是两毛五分钱么,刚才那个大妈还给出半尺布票两毛七分钱呢。 “算了,这布票我还是自己留着吧。” 她和陆江南不一样,陆江南家里给他寄的布票他用都用不完,而沈夏来,辛苦一个月,挣的布票也只够做个背心穿穿。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沈夏来该回淑文姐家了。 她问陆江南:“你一等会儿回大队吗?” 陆江南伸了个懒腰:“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县里,才不要马上回去。你下午几点结束,我顺路捎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