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略带木质的焦苦味令他感觉放松又熟悉,尤其伴着冷风,凛冽的木质香气莫名有种许归属感。 他将烟叼在嘴里,军区总部地处赞城南部郊区,这地方荒到一眼能望见地平线。 鹿胜正极目远眺,嘴里的烟却突然被人抽走。 他刚准备开骂,一转头就对上张棱角的分明的脸,黑而深邃的眸子此时正盯着他。 别抽烟,小心又咳起来。邢澈一点没客气,修长手指轻动,白色烟卷断成两节,随后又将鹿胜手里那包也拿了过去。 鹿胜的手僵在半空,此时掌心里是空的,他偏过些头,你来这干嘛?买烟? 邢澈此时正看着他,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鹿胜笑了下,没呀,挺好的,刚见了鹿首长,格外开心。 风从耳边呼啸着吹过,鹿胜看到邢澈动了动唇,却没听清他说什么。 就如鹿辛远所说,身世现在鹿胜没办法改变,而他能做的就是找出这条线,将那些隐晦揪出水面,而该得到惩罚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当然,这件事他只会自己去做,即便到最后被牵连进去,他也不想世上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 生命到底是否平等,不该由那些人决定。 邢澈见鹿胜有些出神,其实刚刚总控室的争吵已经有士兵和他汇报,只是内容他并不清楚,毕竟之前这父子俩也一直不对付,但现在他却没任何立场能劝鹿胜一句。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荒原那个研究所查出了点线索。 哦,鹿胜回过神,冷风顺着衣摆钻进去,赞城的天气依旧如记忆中那般寒冷,发现了什么? 烧毁的研究所里,大部分都是动物尸体,大到狮子、猎豹,小到蚊虫、飞鸟,还有些辐射变异的生物,看不出是什么。 所以,那间研究所是在研究变异生物?鹿胜觉得不大对,因为据他观察,那里并没有频繁运输供试验用的动物。 果然,邢澈也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更像是从各种生物体上提取基因,而后进行筛选试验,我带回去那几张试验报告就是基因提取结果。 动物类基因试验审批手续应该很好拿到。鹿胜提前做了许多工作,对生物类研究有一定程度了解,他们如果单做这些试验,没必要搞那么神秘。 是,我也觉得蹊跷,而且鹿首长对这件事也很关注,他下令先从域外海盗查起。 鹿胜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下意识抵触,研究所有没有拍回来照片?还有你的那几张报告单,能不能都发我一份? 风撩起邢澈长风衣的下摆,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姿拉出个瘦长的影子,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在查什么。 如果两年前,鹿胜对邢澈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单纯的以为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展现在邢澈面前,但现在却不一样。 鹿胜轻笑,能说的我已经都和你说了,你和老鹿不是关系挺好吗?可以自己去问他。 余晖在地平线收敛,昏沉的夜色开始蔓延。 鹿胜,我只是想要帮你。 不需要。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自从两人结婚那日起,邢澈心中的愧疚便开始生根,没有一日不在折磨他。 他一直想如何能补偿鹿胜,但以前的鹿胜不需要补偿,而且总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开心和满足。 可越是这样,邢澈便越觉得亏欠。 现在鹿胜已然对他不信任,其实他能理解,在鹿胜眼里,他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去骗婚的王八蛋。 好,不说可以,但你绝不可以一个人擅自行动,会很危险。邢澈从口袋里拿出个腕表式个人终端,我的号码还记得吗? 个人终端有定位功能,鹿胜自己那个早在两年前就扔了。 邢澈将黑色腕表戴在鹿胜手腕上,然后按亮屏幕,输了串数字,拨出,这是我的。 说着邢澈手腕上的个人终端轻轻震动,发出亮白色的光,关于你的事我不会去问首长,也希望你能相信我。海盗既然把用于转移的重甲炸了,其危险程度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鹿胜低头,挂断打给邢澈的通讯,而后歪嘴笑了下,你要实在觉得对我歉疚到不行,就帮忙弄台超音速飞行器吧,公共列车太慢了。 这位大少爷之前砸了不少钱在飞行器上,一台好点的超音速飞行器和中型机甲差不多一个价。 这几十年来,鹿辛远虽然在别的方面会严格控制鹿胜,但钱这方面却可以说是纵容,只要不违法,他买什么、花多少,鹿辛远从不过问。 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