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预料到德容郡主情绪失控下定会出事,可柳芽不是圣人,无法去冒着风险承担‘谋害’郡主小产的罪名,只能以苦肉计的方式躲开,否则她过不了心里这关。 马车缓缓驶向城外,本只是受些皮外伤的柳芽,脑仁却一阵阵的抽痛着。 意识明明都在,却又像是在半昏迷的状态,竟然想要醒来都做不到。 长公主府那边,因德容郡主的事闹腾的很,御医被传了好几个,七弦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过去,却最终没能保住孩子。 皇帝知道消息后,只道了句:“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难怪入不了靳北疆的眼!” 倒是七弦在长公主府留宿,照顾着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德容郡主,一向刚毅的她硬是敖红了眼。 御医说德容郡主失血过多,小腹又被剧烈撞击,日后恐子嗣艰难。 七弦纵然驰骋沙场,可某些方面却是传统的,一直希望在她守护侯家军的同时,德容郡主能留下侯家的血脉,毕竟侯家只剩下他们姐妹二人。 “将军歇一歇吧,郡主若知道将军这般,会心疼的。” 白鹭端来了燕窝粥,小声的劝道。 “你家郡主是如何出事的?本将军要听实话,不得有半丝隐瞒。”七弦没有食欲,冷冽的目光射向白鹭,带着压迫感。 白鹭咚的跪在地上,心里害怕的厉害,却还是挑拣着将事情如实告知。 自然是白鹭说的那一半是真的,有所保留也是真的。 奈何七弦一向护妹心切,在她眼中德容郡主纵然不够完美,也不是大恶之人,竟是对白鹭的话信了七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那护国郡主欺人太甚,竟然当众让郡主没了脸面,还冤枉郡主阻拦她为贤王殿下医治,这才惹得郡主动怒。” “若不是护国郡主先激怒了主子,在人前装作被郡主欺压的样子,也不会有人说出赐婚的真相,郡主怎么会出事呢?” “将军可要为郡主报仇啊!要奴婢看,定是护国郡主在贤王府住久了,以为她是贤王府的女主人了,否则怎敢说出要贤王殿下给她撑腰的话?” 白鹭说的声泪俱下,好一副忠仆的姿态。 七弦眯着眼睛,盯着白鹭看了好一会,最后又将视线落在德容郡主那张没了血色的脸上,眼中的杀气越发浓烈。 良久,七弦道:“照顾好郡主,本将军晚些时候再过来看她。” 说完,七弦起身离去,完全没看到白鹭脱力瘫在地上的样子,否则定会对她所说的话有所怀疑。 却说柳芽主仆回到庄子,下马车的时候铃铛才发现她昏迷了。 以柳芽的伤势不该如此,但一向浅眠的柳芽,任铃铛如何叫都不醒。 靳北疆并不在庄子上,铃铛只能让府医先给柳芽看诊,结果却让铃铛很不满意。 “什么叫没有大碍?” “没事我主子会昏过去?”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忍着把人踹飞的冲动,铃铛不放心把柳芽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冲着府医发了一通火气之后,立即请大管事帮忙进城请大夫。 柳芽在庄子上等于女主子的存在,大管事不敢有误,忙安排人去办。 然而柳芽虽醒不过来,外界的一切她却能感知到,就像是灵魂要与肉体分割一般,任柳芽如何想控制肢体,就是办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的灵魂不能与这身体融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