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退位的皇帝穿着一身囚服,就将人锁在养心殿的偏殿中。 皇帝,或许该叫他一声靳逍,可靳氏皇族连他的玉碟都除去了,这个姓氏以及先皇赐的名字,自然都不配被使用。 “我母妃身边的丫头,半数是她的陪嫁,半数则是我父王为她准备的,何来会不忠心?” 靳北疆也不纠正靳逍自称为朕的事,一个将死之人,诛心比动刀了结了他更为畅快。 “呵!” 靳逍笑容诡异,只是看着靳北疆,并不想说这个话题。 先太子战死在边城,忠于他的人是有许多,但看不到未来而背叛者亦不少。 人性如此,无不是想要活下去、活得好。 这个道理靳北疆知道,可身为人子,自己的父亲定然是完美的。 “虞雅所中的毒,就在御书房的暗格中,你对那些机关设计,比朕还清楚。” 见靳北疆不说话,靳逍说完,重重的咳嗽起来,好似要把肺叶咳出来才舒坦。 靳北疆起身欲离开,却听靳逍又道:“那对母子,当真没有找到吗?” 靳逍被囚禁,靳北疆命人每日给他讲一些消息,虽不会事事都告知,但能让靳逍恼怒的消息必然不会隐瞒。 看了一眼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靳逍,靳北疆语气平平的道:“那孩子,是上官玉的。”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靳北疆大步离去,听着靳逍急促的咳嗽声,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可靳北疆暂时不想听。 证据靳北疆是没有,可襄嫔曾被皇后照拂,也是唯一一个得宠又生下皇子,而没被皇后暗中动手脚的人,这点便不寻常。 也是围剿上官家族一脉的时候,上官玉逃走,靳北疆才知道他的长相,在看到十皇子之后便有了这样的猜测。 否则襄嫔带着十皇子逃离,不论是谁帮助他们母子,靳北疆绝不可能不迁怒靳逍的妃嫔。 这一切,无非是令一个计划的开端,顺势可以把靳逍一脉逐出靳氏罢了。 “疆,城王带兵前来恭贺,已经抵达京外千里处。” 见靳北疆过来,秦隐立即将加密的信息告知。 各处藩王与将军的动向,靳北疆自然是一直关注着的。 不仅仅是城王,得知靳北疆推翻了靳逍的统治,想要蠢蠢欲动的人并不在少数。 但如城王这般,连口号都不打,直接带兵逼近皇城的却仅此一家。 “让九门提督做好准备,城王但凡有异动,诛杀不赦!” 靳北疆语气平淡,对于城王这种窝囊一辈子的藩王,他本无赶尽杀绝之意。 先帝偏爱于先太子,其他皇子的存在本就是为了让他们辅佐先太子。 可惜,先帝低估了皇位对皇子们的诱惑,也没有去想同样都是儿子,其他皇子何尝不会嫉妒太子所得到的一切,包括那份他们感受不到的父爱? “城王一生庸碌,这个时候真敢做些什么,倒也叫人说一句有血性。”秦隐并不意外靳北疆的决定。 皇家的亲情,总是要在皇权之后的,何况靳北疆和叔伯们的关系,仅仅比靳逍好上那么些许,还是因为他们没牵扯到先太子出事。 “那是他蠢!” 靳北疆轻哼,将一份折子扔给秦隐,语气不悦的道:“这件事你去解决,做不到那便舍身去成全了所请,本王封你为异姓王如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