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让几个孩子多陪陪娘吧。” 柳芽只能如是道,希望孩子们的童真,能让虞雅少些难过。 虞家的老宅子还在,东宫在变成贤王府之后也是原来的模样,可终究难逃物是人非。 夫妻俩这边沉默相对,回到房间的虞雅打发了丫头,对镜梳理着如稠的长发。 自幼便因长相被人呵护,或是被人厌恶,但在虞雅看来她自己和寻常人没什么不同。 可再端看镜中人,却又与记忆明显有着不同。 那些朦胧的记忆,让虞雅越来越不安,却又本能的很好的掩饰住了情绪,唯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露出些许的忧愁。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真的还未出阁吗?” “父亲可知我已经醒来?为何不接我回家?” 对镜喃喃自语,这是虞雅第一次低喃出声,正视可能已经发生过的事,却让她更加的不安。 房顶之上,老人躺在瓦片之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却没有那么平静。 可偷看虞雅,或是与她见面的事,他都不敢去做,就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很好。” “真的很好。” 老人家闭上眼睛,眼泪自眼角滚落,却灼不到那层假面具。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她安然活在世上,不记得那些令人悲痛的过往,他还有什么可执着的,还有什么遗憾可言呢? 京城。 小皇帝不监视爹娘,却也要知道他们的行踪。 身为帝王和儿子的双重身份,小皇帝必须要知道这些可能会影响大局的因素。 一个身份不明的老人,一个美若天仙的妇人,这两人出现在靳北疆夫妇的队伍中,甚至让他们改变了行程,绝对是让小皇帝深思的事。 “不是娘的亲人,莫非是爹的亲人?” 小皇帝摩擦着下巴,根据暗卫的描述画出了虞雅的肖像,但最多有五分相似。 秦隐已经回京,可小皇帝不主动问虞雅的事,秦隐自然不会告知,这也是臣子的一种本分。 私生活和政务相干又毫不相干,总不能大臣认为有用,便不去考虑上位者是否想听吧? 或者说秦隐就是想看看这一家子,如何处理亲情的事,作为被靳北疆夫妻强迫处理国事和谷务的他,何其怀念曾经的潇洒? 安王府。 秦隐受邀来到安王府,仗着自己是单身经常来蹭饭的他,早已是安王府的常客,可今日安逸主动相邀倒是让秦隐有些谨慎。 “安世子请本官前来,可是有政务要相商?” “你我虽然同朝为官,可若是往来频繁,总会引人多虑的。” 秦隐端着官腔说话,鼻子却是猛动,猜测今晚的酒菜是什么。 “秦大人所言极是,本官今日邀你来,便是想提醒秦大人,日后少踏足安王府,以免被御史弹劾结党营私。” “话已经说到,秦大人请回吧。” “来人,送客!” 安逸很不给面子,直接点明秦隐蹭饭的事实,竟真的起身要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