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咖啡杯小幅度地抖了抖,向墨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落落大方地说道,“不好意思,以后我也会注意。” 体面离开是落败者维持尊严的唯一方法,向墨转过头去,正要走进屋内,这时却听身后的杜池仍旧懒洋洋地说道:“哦,我不介意。” 把话补全,杜池说的应该是不介意你吵我,又或者是……不介意你叫床。 杯中的咖啡差点洒出来,向墨假装没有听到,径直回到了二楼。 仔细回忆昨晚的过程,向墨发誓他只在最后冲顶的时候,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杜池说他“叫声很大”,应该和他那句“响了整晚”一样,都是夸张的说法。 还真是礼尚往来。 不过二者不同的是,向墨的夸张只是为了表达他的不满,而杜池则显然不是这样。 他的动机更恶劣一些,明摆着是为了逗向墨。 逗得那么明目张胆,或许向墨还应该感谢杜池,没有夸张地说他的叫声会掀翻屋顶。 站在厨房窗边往外望去,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已抽出嫩绿的新叶,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间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 要是换作平时心情好的时候,向墨会端着咖啡坐在院子里,享受这片街区独有的风情。 但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心思,把咖啡倒进厨房水槽中,心里止不住地感到烦闷。 其实在杜池刚搬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很友好的。 搬家的小货车停在笔墨画室的门口,向墨主动来到院子里接待杜池,哪怕杜池的身边蹲着一条他不怎么喜欢的大型犬。 “他叫三毛,不咬人。”杜池微微弯腰,一边揉着金毛的脑袋,一边看着向墨说道。 工作性质使然,向墨会接触许多陌生人,有的是来学画,有的是来买画。而也是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总是会不自觉地观察陌生人的五官。 杜池的眼睛很好看,深邃有神,不会闪躲,直视着你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开朗和真诚。 ——当然,这只是第一印象。 “三毛吗?”视线的焦点从杜池的双眼来到大金毛的双眼,向墨莫名觉得三毛和杜池有点像,都是一副开朗真诚的模样,友好地摇着尾巴,当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时,耷拉着的耳朵还会微微一动。 向墨并不怕狗,他只是对大型犬有心理阴影,因为小时候有只德牧亲热地跑来扑他,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抓痕,害得他打了五针狂犬疫苗。 “你可以摸摸他。”杜池说道。 两个陌生人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就是通过宠物社交,向墨本意也想和新邻居搞好关系,不过就在他正想鼓起勇气摸摸三毛时,三妹却突然从画室中溜出来,喵喵叫着来到了三毛跟前。 “你养了猫?”杜池蹲下身子,想要摸三妹的脑袋,不过三妹灵活地闪躲开来,绕到了三毛的另一侧。 三毛扭过脑袋,视线追逐着灵活的小花猫。 “她叫三妹。”向墨说道,“她就是这样,你要摸她,她就会躲,你无视她,她就会来蹭你。” 脚边的一猫一狗互相闻着鼻子,画面看上去颇为和谐。然而就在这时,三妹突然伸出前爪,毫不客气地给了三毛一拳,然后又溜回了画室中。 看着三毛懵逼的模样,向墨惭愧地心想,好吧,这只臭猫不适合宠物社交。 “来让一让。” 两个搬家师傅抬着大大的纸箱挤进院子中,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向墨随意地瞥了一眼纸箱上的包装,是一张黑色的铁艺床。见搬家的小货车已空,他主动带着杜池往屋里走去,友好地问道:“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不用,我自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