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人群,众人才发现世子爷的屁股已然开了花。 见世子爷的侍从要将梁宁康搀扶出府,裴明昭懒懒道:“且慢”。 吴影领命,带上数名侍卫将水榭出口堵住。 梁宁康见状,转头看向镇南王,恶狠狠质问:“王爷这是何意?” 裴明昭神色淡淡,漫不经心道:“世子还未履行赌约。” 梁宁康这才想到他同穆家公子立下的赌约,脸色由青转红,咬牙切齿道:“我劝王爷莫要得寸进尺!” 裴明昭不以为然,招手让侍卫将“不败将军”的尸体拿上来,悠然踱步至梁宁康身侧。 男子身形挺拔,站在的梁世子面前,将正午日光尽数遮挡。 梁宁康看着面容清冷的镇南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谪仙般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下,冷不丁笑起来却比地府饿鬼还要瘆人。 裴明昭绝口不提掩埋斗蟋一事,而是话锋一转,笑道: “本王今日招待不周,伤到世子贵体。因此本王决意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呈报给陛下,以免有小人以此为把柄,挑拨本王和世子之间的关系。” “你!!!” 倘若镇南王真写个折子递上金銮殿,那他今个儿在镇南王府摔花屁股的事定会在京城中流传开来,沦为京中权贵们笑柄。想到如此,梁宁康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镇南王这孙子明晃晃就是在威胁自己!若不履行赌约,就叫他颜面扫地。 适才摔到前,就属这龟孙儿离自己近,保不齐就是他为了给穆家小白脸出头,在暗中下的黑手! 奈何长案上的斗盆是自己亲手砸碎,从而惊吓到了水榭中的人群,众目睽睽下,又无人瞧见镇南王出手,倘若他由此发作,反倒显得自己气量小输不起。 梁宁康盯着属笑面虎的镇南王,眼角不禁微微抽搐,觉得他今个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众人在水榭厅内远远瞧着,也不知镇南王同世子爷聊了些什么,只瞧见梁世子铁青着脸命人将“不败将军”的尸身掩埋进土里,最后拂袖离去。 今日的这场斗蟋赛一波三折,众位官员在离开王府时皆是心事重重,不知心中都在琢磨些什么。 不过显而易见得是,镇南王在送行宾客离去时,各位官员的脊梁弯得更低垂了一些,脸上的神色也比入府前更加虔敬。 最终,皇上赐下的彩头,毫无争议落入明月县主手中。 裴明月本要将白玉蟋蟀送给穆公子,毕竟今日全靠穆公子力挽狂澜击败了梁宁康带来的赤胸墨蛉蟋,只不过穆公子摆摆手表示,既然“美人狮”已经送给县主,明月县主就是“美人狮”的主人,陛下赏赐的宝物自应交给蟋蟀主人。 后来,在裴明月再三追问下,穆清灵笑着解释为何梁宁康的赤胸墨蛉蟋会突然一蹶不振。 原来,红椒水虽然能刺激赤胸墨蛉蟋的狂性,但若一味的刺激,反而会掏空斗蟋的身子,就如过度吸食五石散的人,会突然陷入昏迷一般。 穆清灵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赤胸墨蛉蟋的状态,见它腿脚突然开始打晃,便知它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所以用牛筋草提醒“美人狮”发起最后的进攻。 裴明月听到穆清灵简明扼要诉说完前因后果,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同时邀请她留在王府用膳。 穆清灵微微一笑,以铺中还有账面梳理为由,谢绝了明月县主的邀约。 只不过当她从雕栏玉砌的镇南王府中走出来,被徐徐清风一吹,穆清灵混沌的灵台慢慢清醒过神来,不由懊悔地一拍脑门儿! 她怎么又掉进镇南王设下的套子里,今日平白无故得罪了梁世子,日后也只能更紧紧抱着镇南王的大粗腿,任其差遣。 再说说撅着屁股被人搀扶进府邸的梁宁康。 “你可有将那东西交给镇南王府中的人?”梁宁康呲牙咧嘴趴在软塌上,仍不忘唤来侍从问话。 “世子爷宽心,奴才趁宾客们都在观看斗蟋时,已将东西悄悄递给了镇南王府里的线人,待时机成熟,就投入香炉内。” “你确定穆家那个不阴不阳的家伙能成事?” 梁宁康脑海中浮现出穆小公子光洁细腻的小脸,不由怀疑他身上的毛都没张齐。 “奴才在穆清池常去的花船上打听过,接待过穆家公子的花娘言之凿凿说穆小公子是个能折腾人的。” 梁宁康不屑地轻啧一声,冷笑道:“可惜了,我倒是好奇镇南王瞧见自己的亲妹妹和他宠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