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妃已拿出自己的嫁妆,替镇南王填补上万胡斋少纳的税银,这些银子在今早入了国库,还没来得及通知户部清算。哼,你的动作倒是快,今日便找上朕来了,可见镇南王妃火急火燎变卖嫁妆的举动,并非是杞人忧天。” 三皇子满是汗的额头紧紧贴在金砖上,听着父皇失望的语气,不敢吱声。 梁帝也不想再看三皇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待御书房里只剩自己一人,梁帝缓缓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画轴。 梁帝小心翼翼从画轴内取出泛黄的画纸,屏吸慢慢展开。 动作轻柔,仿若在开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画上,是一名女子的肖像,女子清冷的眉眼,像足了那个脾气执拗的孩子。 梁帝颤颤巍巍伸出手,在画中女子腮边轻抚。 空旷的书房内,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第97章 相面男子 三皇子不惜暴露自己隐藏在朝内多年的人脉, 指派户部花上半个月整理出镇南王的罪证,兴高采烈走进御书房,非凡没有收到父皇嘉奖,还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三皇子灰头土脸走出来, 仰天长叹, 最后朝皇贵妃居住的宫殿走去。 梦烟宫内, 皇贵妃正在修建花房送来的牡丹花。 见三儿子面色阴沉,皇贵妃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只让宫女为三皇子奉上一盏香茶。而她则继续手握小巧的凤纹嵌玛瑙双股剪刀,专心修剪眼前牡丹花。 “啪!” 三皇子接过宫女奉上的香茶喝了几口, 却越喝越窝火, 觉得口中茶水苦涩难咽,气得他扬手砸碎了茶盏。 飞溅出的瓷片划破宫女面颊,小宫女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意,却不敢抬手擦拭滴露的血珠。 “儿臣不明, 为何父皇总是处处维护镇南王。此人瞒着朝廷一手建立足以威胁榷易院的市集为己谋利,放在任何一个大梁官员的身上, 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皇贵妃神色平静, 淡淡道:“我当年若是像你这般沉不住气, 只能窝在后宫西角的凝萃宫里过上一辈子。” 见三皇子仍是满脸愤恨, 皇贵妃放下手中剪刀, 接过宫女奉上的丝帕擦了擦手,眼波流转, 满意地欣赏打理好的牡丹花。过了半响,才道: “荣亲王谋逆, 陛下也不曾要了梁宁康的性命, 只将他囚禁于宫陵终身。” “母妃!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梁宁康身上流着大梁皇室的血...” 皇贵妃眸光微凝:“你又怎知,镇南王身上,没有大梁皇室的血。” 她转过头,盯着惊愕不已的三皇子,轻笑一声:“姜思烟诞下的野种,若非是陛下的骨血,怎会如此嚣张...” 后宫的所有女人,甚至被蒙在鼓里的皇后都羡慕梁帝对她用情至深。 可她心中却清楚,只有当她故作姿态,处处模仿着那个女子神态与举止的时候,陛下看向她的目光,才会含着点追忆往昔的柔情。 她受够了,即便是承了那个女人的容貌,让她集荣宠三千于一身,她也受够了。 她受够了半辈子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受够了陛下通过她去追思另一个女人,就连拥着她的身体,躺在她的枕畔,陛下口中仍会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姜思烟... 如今,连她光明正大产下的龙子,都要被姜思烟背地里偷偷诞下的野种处处欺压。 她真的是...受够了! 但她又不得不隐忍,只因时机还不够成熟。 三皇子心神一震,因为母妃口中提到的姜思烟,正是西北侯夫人的名字。 “母妃,你的意思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