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阐述道:“属下派出的人马都是御林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那女人的宅院里定有重兵把守。” 皇贵妃听了御林军统领的回话,握着双花剪的素手一顿,不经意被徘徊□□上的尖刺扎了一下。 皇贵妃垂下眼睑,盯着深深陷入虎口□□里的花刺,眸光转冷。 守在皇贵妃身旁的宫女见状,惊呼一声,立刻走上前关切问道: “王妃,要不要宣御医...” “蠢货!”皇贵妃扬手给问话的宫女一记耳光,冷声道:“宣什么太医,还嫌皇后寻不到借口来见陛下吗!” “奴婢愚钝,奴婢多嘴...” 宫女扑通一声跪下,浑身发颤,咚咚咚磕头如捣蒜。 皇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她将陷入肉中的花刺拔了出来。 哼,那个商贾之女倒是鬼机灵,自从上次被她识破怀有身孕的秘密后,一直躲在宅里闭门不出。 镇南王也甚是疼爱此女,鸟入樊笼了,还将手下兵马都留给她自保。 “镇南王在宗正寺内可有异常举动?” 听到皇贵妃发问,御林军统领想了想,答道:“从宗正寺传来的消息,镇南王对大理寺派来问话的人一律不见。” 皇贵妃柳眉微挑,她怎么觉得宗正寺里被关押的镇南王,莫名透露着些古怪? 这般不作不为,听天由命的姿态,好似真被她逼得黔驴技穷,无力回天。 掌控皇城司多年的镇南王,就只有这些本事? 皇贵妃故意命大理寺官员不提审镇南王,还减少地牢里的守卫,就是想故意凉着镇南王,好等他熬不住的时候,主动暴露京城隐藏的人脉。 宗正寺内看似守卫稀松,但她却西山上埋伏下数千精兵,就等着镇南王越狱那日,一举剿灭他在京城的拥护者。 可如今的镇南王,却好似将宗正寺当成了自家府邸,悠闲悠哉地长住了下来, 眼见事态发展得有些脱离她的掌控,皇贵妃心底不由涌上一抹不安的感觉。 不过,最让她心神不宁的,还是穆娘子肚子里的孽种! “穆娘子不是一直想要返回扬州吗?既然她已经与镇南王和离,京兆尹就没必要扣着她的出城文碟。” 御林军统领细细琢磨皇贵妃的话,恍然大悟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定会在穆娘子回扬州的路上,将其干脆利落解决。” 待御林军统领退下后,皇贵妃独自一人走进寝室。 寝室内,充斥着浓郁刺鼻的药香,明黄色的彩绣龙纹纱幔幔下,躺着一个形如枯槁的男人。 此人,正是梁帝。 看到皇贵妃款步姗姗走来,仰躺在龙榻上的梁帝目露恨意,他努力仰起身子,青紫色的嘴唇微微撑开,歇斯底里地呼喊着。 然而,他用尽力气呼喊出的声音,却是轻若蚊蝇。 他只能一遍遍用口型咒骂着:毒妇!毒妇! 皇贵妃丝毫不介意梁帝的咒骂,她笑盈盈坐在龙榻旁,伸手轻抚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子。 爱他赐予她的一切,华服珠宝,贵妃之位,家族荣华。 同时,又恨他赐予的一切,都不是发自他的真心。 男子对她宠爱有加,对她亲人加官晋爵,都是在掩饰心底的愧疚,对另一个女子的愧疚。 想到如此,皇贵妃情不自禁笑出声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