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药的话会睡不着。” “是吗?” 江暮夏抿了抿唇,对上男人视线的时候直接被扣住了下巴,“乖一点,吃了才能休息好,不然怎么有力气出去玩。” 他的目光虔诚,嗓音都是低沉沙哑的。 很深邃。 江暮夏没有可以拒绝的机会,到底还是把药吞了下去,放下水杯后卷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缓慢地爬了上来。 密密麻麻,很清晰。 等到男人离开后,她才起身去了浴室,将之前吃的药带着粥全都吐了出来,好半晌才看着镜子里因为催吐而通红的脸。 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这样陌生。 她都有些不敢看。 徐骁在电脑前看着监视器女人仓皇跑去浴室的身影,眉目闪过显而易见的凛冽和寒凉,“你确定她拿到的死亡报告,是检察院的?” “是。” 旁边的助理点了点头,“那上面的章子是国际章,做不了假。” 呵。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原本冷沉的五官爬上了一层明显的阴鸷,眼睛最深处迸射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寒凉,抬手的瞬间,桌上的笔记本连带着其他的东西瞬间就被挥扫到了地上。 旁边的助理吓地不敢吱声。 徐骁后半夜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卧室里的那扇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女人从里面关上了,没有人可以进去。 他站在门口,面色极其阴鸷。 江暮夏听到了门锁响动没多久,那熟悉却又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很压抑低沉,“夏夏,你把门打开。” 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门口。。 “徐骁。” 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打开门,对上了面前男人的视线,“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睡,怎么,你打算逼我吗?” 人在被戳破伪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掩盖。 掩盖原本的事实。 而谎言最终的代价根本就不在于你牺牲或者付出了多少,而是你说的一个谎,要用无数的小谎去自圆其说。 “可你怕黑。” “我现在不怕了,”江暮夏的面色寡淡,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都是平淡的,“你不是说想跟我去民政局,那就下周二,刚好我新买的裙子就从外省调回来,我想穿着它去。” 她话说到这里,徐骁自然不好在说什么。 毕竟…… 这场谎言的始作俑者,是他。 江暮夏那天晚上一整晚彻夜难眠,脑袋里来来去去都是今天看到的那份死亡证明,犹疑了很久之后,到底还是拨通了那个久违的号码。 周围很安静。 她坐在床边听着电话里的等待声,竟然有些忐忑。 韩庭之坐在吧台上刚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就看到了桌上明显在震动的手机,上面来电显示是自己一直想打,但是却又不能打的号码。 故意没接听。 等到第三遍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放下了酒杯,接通了,“大小姐,别来无恙。” 他喊她的是,大小姐。 “韩庭之。” 江暮夏也没有多少时间跟他打哑谜,直奔主题,“一份根本都没有署名的死亡证明,你凭什么就觉得可以说服我。” “呵。” 韩庭之漫不经心地嗤笑出声,“可大小姐你深夜给我打这通电话,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的怀疑已经大过了相信,还是说,相比较你现任老公,大小姐你……更愿意相信前夫的话?” “你……” 江暮夏呼吸猛然一紧,“韩庭之,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 他笑,声音在这样寂寥的夜色里格外爽朗,“可我知道是一件事,大小姐你愿意相信我说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我可没有多少时间,跟大小姐你在大半夜消磨时光谈情说爱。” 江暮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