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韩庭之骤然冷笑一声,“按照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如果全都证据确凿的话,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男人没说话,目光都是死气沉沉。 “重要吗?” 韩庭之想说其实按照他之前的那些事情,就算找了最好的律师,最后也很大程度上都是当期死刑暂缓执行。 就相当于,这个人在世界上已经可以彻底消失了。 可…… 在看到男人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关于现实意义的解脱。 “既然你觉得不重要,那就不重要。” 韩庭之站起身,把钢笔放到了桌上,“毕竟连生命都不曾重视的人,在圣经解释上那可是要下地狱的,你死了,说不定都再也见不到她,倒是可惜至极。”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早就在自己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丧失了所有为人的资格。 “等一下。” 就在韩庭之都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那略微哑的声音突然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我……想让你帮我带一件东西。” 那一瞬间,韩庭之的脚步就停下了。 转身看着他。 …… 江暮夏在甜品店里等了很久,一直也都没有走。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外面漏儿相携走过的情侣,好像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垂垂暮已的老人。 没有亲人。 也没有所谓像样的朋友。 周时凛这段时间身体生了重病,所以阮笙干脆就辞掉了工作去海城贴身照顾,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 当一个人没有了金钱和物质的焦虑,就会觉得无所适从。 毕竟…… 人都有欲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暮夏隔着那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撑着伞站在外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外套,跟周围的雪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景。 他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 “你……” 江暮夏看着那施施然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我还以为……你都已经走了。” “是走了。” 韩庭之微微垂眸,就把手里的奶茶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司机告诉我你还在这里没有走,所以我就顺路过来看看。” 而且还顺路带了奶茶。 “……” 江暮夏抿唇看着自己面前的奶茶杯,好半晌才轻轻笑了一声,视线看向了窗外,“外面下了雪,我的司机可能来不了了。” “嗯。” 男人微微颔首,“我送你回去。” 江暮夏没说话。 可能到了现在两个人其实也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解释来解释去本质上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江暮夏不声不响地喝完奶茶,跟韩庭之从店里走出来。 手里还拎着甜品。 雪下得很大,应该是整个冬天来临之际最大的一场雪,前所未有,就像是要把过往所有的一切都洗刷个干干净净。 车辆最后在一号名邸停下。 “到了。” 江暮夏被男人扶着走下来的时候,脖上还带着厚厚的围巾,站在门口解完锁之后,突然回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男人。 “韩庭之。” 她忽地踮脚,直接在他的下巴处吻了吻,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周围安安静静的。 韩庭之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关上的那扇门,静默了很久之后才会到了车里,可在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旁边放着的甜品。 江暮夏上楼的时候,接到了他打过来的电话。 “你东西没带走。” “嗯。” 江暮夏顺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站在雪地里身形笔直挺括的背影,“送你的,算是谢谢你下这么大雪还送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