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所以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现在这样不清不白地拉扯着,要想要重新开始,除非所有的一切重新洗牌,你们两个从最开始的时候推翻过往的一切。” 不然只能是继续重蹈覆辙。 可…… 有些事情的的确确已经发生了,要想要重新洗牌很明显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 失忆。 他怎么能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这也是打破僵局的唯一方法。 不过那个没有记忆的人,最好是韩庭之。 他这样想。 因为就算江暮夏没有了记忆,她过往所有的一切都不记得,可韩庭之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不好听点就是他自私。 想让韩庭之自己放过自己。 这样最起码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好过现在这样。 “已经这样了。” 韩庭之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温度,或者说是这么久时间的沉稳让他整个人都平缓了不知道多少,“裴景,我想结婚了。” 这句话,意料之中。 可…… 裴景却还是不免稍稍愣了一下,“哪怕重蹈覆辙?” “是。” “哪怕遍体鳞伤?” “……”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是。” 裴景,“……” 他想过很多种回答,甚至想过韩庭之可能会因为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暂缓他们两个人的进程,可没想到他现在就这么回答了。 “可你现在结婚,在她眼里就是怜悯。” “我知道。” 韩庭之的声音都没有多少温度,“所以我只是想,也只能给你说。” 裴景,“……”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一定要拿一本结婚证,”他沉默了很久,到底还是笑了,“韩庭之,你比我清楚,如果两个人的感情走到了尽头,就算是结婚证攥在手里也是没有意义的,婚姻法保障的是婚姻里的经济利益,不是感情。” 没有人可以百分百确定,一本结婚证就可以笃定爱情的保鲜期。 从来没有。 所谓婚姻法也不过是两个人留给自己最后的家底的尊严,算是为了当初那段感情结束保存的,最好的体面。 韩庭之没说话。 裴景索性就耐着性子笑了一声,“你还是好好安排一下,把你适合配型的手术做完,别到时候爱情没得到,命也丢了。” 韩庭之微微睁开眸,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原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 江暮夏整个人几乎是从梦魇中惊醒,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身侧的男人并不在。 不过…… 她身上的衣裙,却已经不是昨天晚上的。 又是这样。 她呼吸微微绷紧,努力调整好之后下意识掀开被子下床,刚打算推门就看到了骤然走进来的韩庭之,身上还是昨天晚上的衬衫。 “你……” 男人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洗漱过了?” 他的意思…… 就是她已经换了衣服。 “嗯。” 江暮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紧张,抿唇过后第一时间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腰,“我早上醒来都没有看到你。” “抱歉。” 韩庭之下意识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刚才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 可江暮夏闻到的还是他身上那浓厚的烟草味,微微皱眉的同时直接在他怀里抬起了自己的脸,“你……一晚上没睡?” 韩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