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夏不是很能合理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只要想起来还是会足以让人遗憾崩溃。 她站在落地窗前,恍惚了好一会儿。 眸色呆滞。 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看到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穿了一件松散的浴袍,湿漉漉的短发下漆黑的眼眸刚好跟她隔着落地窗的反光对上。 她愣了一下,还是本能地转过了身。 去拿旁边的吹风机。 他们两个人很少有这样和谐的时候,尤其是江暮夏拉着他在床边坐下,自己默默地在他旁边帮他吹头发,他的发丝有些硬,可……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经意发现了他的白头发。 明显愣住。 “怎么了?” 男人大约是察觉到她停下了动作,抬眸就对上了她的眼睛,“看到白头发了?” “……” 江暮夏的手好半晌的时间,都是完全僵硬的。 时间。 她原本觉得这七年的蹉跎岁月不过是转瞬即逝,横竖也都算过去了,可看到他的白发还是不免眼眶发涩。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分开了无数个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数载春夏秋冬。 她胸腔内涌出难以言状的情绪,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小爪子在挠自己的心脏,随时都能让她整个人窜起来。 “吹好了。” 她抿了抿唇,直接站了起来,“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 男人就在床边坐着,没动。 等到她把吹风机放下之后才起身,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缓慢地漫长却又认真地,甚至于算是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夏夏。”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近吴侬软语,“就这么一直陪在我身边,嗯?” 陪伴。 江暮夏这七年多的日日夜夜,早就已经忘记了陪伴是个什么滋味,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近乎夫妻之间最亲密的距离。 她等这个拥抱,等了不知道多久。 念了多久。 她甚至能察觉到男人胸膛里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好半晌才缓缓闭上了眼睛,笑了,“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人区别于动物最大的本能,大概就是隐忍克制后的试探。 那样敏感。 江暮夏就这么被他抱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在他怀里转身,抬眸对上他视线的同时,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韩庭之身形微微一顿,本能扣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夏夏。” “别说话。” 江暮夏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踮脚的瞬间攀附上了他的脖颈,逼他踉跄后退后抵到了身后的床褥里。 韩庭之躺在床上,抬眼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浑身僵硬。 等到她的吻辗转落在了他的一侧耳蜗和脖颈,手也捉住了他浴袍系带的时候,他才微微皱眉捉住了她的手。 “江暮夏。” 他有些不忍,“你不用在我面前妥协,你不欠我的。” 话音刚落,女人的动作就顿住了。 “欠?” 她的唇瓣挑起了微微的笑意,主动抬手把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