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可实在叫人兴奋难抑呐。”瓦里斯却比他还先开口,隔着好几米就已经热切无比地搓着手开了腔:“也不知大人您在这么糟糕的天气里还千里迢迢赶来觐见女王,是所为何事?” “您太客气了,瓦里斯大人。”波顿心里暗道一声佩服——冲对方掌握着一项自己不具备的能力:他即使想努力,也装不出太监这样的热情亲切,“我来是为了警告女王:史塔克家正在暗中策划一个针对陛下和她两条龙的阴谋,希望她能提高警惕并及时做好妥善应对,以防陷入险境!” 急于寻找新的同伙或者说政治盟友,老剥皮并不扭捏或卖关子,紧接着便将他早已编好的说辞全盘托出,将先前派人去告诉艾格的那套又来了一遍:史塔克家串通好了北境诸侯,假意和平实则准备趁守夜人远征塞外的契机颠覆赠地秩序,同时还在隐秘生产组装猎龙弩,打算将它们和主人一网打尽。 概括起来简单,但面对面地描述沟通自然不能只有梗概,把这个故事有细节有内容地讲完可费了老剥皮好一番功夫……而和艾格一样却又不同的是,常年在政治这滩脏水里摸爬滚打的瓦里斯,在听完来访者的故事前,便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眼前这波顿家主,打算抓住女王莅临的天赐良机,翻身做北境的主人! 自己能看穿波顿故事里的漏洞,而波顿多半也知道这一点。若在平日里,这样一名颇有实力的贵族亲自前来表露出合作倾向,瓦里斯绝对会友好地将他请进屋内私下详聊,仔细而审慎地洽谈合作形式和内容,考虑自己能从对方身上获取什么好处、赢得这位新“朋友”需要付出多大力气和代价,以及回头再出卖他时能榨出多少利用价值等内容。 史塔克家作为老牌贵族,想操弄于股掌间万分困难,但扶植波顿家上位,新领主想要坐稳位置就必然需要外界支援,而求帮助必然需要付出代价,这一来一去,北境这最后一片自己沿线尚且不足的版图,也将可以拼起! 但比起扩张情报网络,眼下瓦里斯更想做的,是确保女王能尽快返回南方——去结束掉已经拖了许久的君临之围,推翻拜拉席恩王朝,再与黄金团所拥护的伊耿王子会师。无论两位坦格利安接下来是彼此结合还是分出主次和君臣,都能至少把正参与权力角逐的势力数量-2,让自己接下来谋划展开可能遭遇的阻力降低两个数量级! 这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可比卢斯·波顿的那点小野心要重要一万倍。 在这个好不容易才说服女王忘掉守夜人的承诺动身南返的节骨眼上,瓦里斯才不会轻重不分到只听卢斯·波顿一个故事,便咋咋呼呼地扭头跑回城堡去将这条“紧急消息”上报给丹妮莉丝,去触怒女王,让她为剥皮家火中取栗……改变行程,先留下来对付北境——这个本可以留到最后才对付的敌手! “波顿大人,我代表女王感谢您亲自前来提供警告的赤诚之心。”瓦里斯言语里的友好丝毫不减,笑吟吟道,“但您尽可以放心,女王不日就将离开北境,断然不会受到史塔克家的阴谋所害……” “什么!”卢斯·波顿霎时间瞪大眼睛:“可守夜人已经宣誓效忠于她,陛下难道打算抛下赠地这一方支持他的势力了?” “当然不,此事中有关守夜人的部分,我会尽快设法通知艾格总司令,并安排无垢者北上支援后冠镇,女王断然不会坐视北境迫害她的忠实臣属和王国的真正卫士。”瓦里斯笑着安抚道,“至于大人您……” 他向前一步凑近到卢斯·波顿身边,在一阵脂粉香气里暗暗瞥了一眼老剥皮带来的手下士兵们:“我想问大人,您带来的这些人,都可靠吗?” 波顿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但遏制住了本能:“都是祖祖辈辈效忠恐怖堡之人,可靠。” “那我便老实向您透个底吧,女王计划已定,断然不会因任何外界因素改变行程。如果我是大人您,便会立刻返回恐怖堡,假装此趟行程从未存在过,继续在北境安安心心过这个冬……待陛下将南方六国收入囊中,剑指卡林湾准备征服北境一统维斯特洛之际,我再与大人联络,设法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南北间的屏障,才真真是将自身价值发挥到极致,最能给陛下深刻印象的办法。那样,到时候论功行赏起来,就算您不提,新任北境守护的位置,也妥妥地只能归波顿家所有。大人意下如何?” 卢斯·波顿的心顿时变得拔凉拔凉:意下如何?面前这太监说得漂亮,潜台词不还是下逐客令,告诉自己最好回家,他不会带自己进城去见女王?瓦里斯提出的计划听上去固然是有可行性,但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道理?自己为这场豪赌押上了一切,做了诸多准备,甚至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