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五星级酒店,地处核心园区,养着上百号员工,一个月的流水只有几万块… … 那真的不叫惨淡了,叫灾难。 老唐是对的。 这是巡店一天下来,慕黎黎想法完全改观的一点。 老唐的思维才叫正常投资者的思维。换成她,吓也被吓到急着关门大吉了。 趋势上偶尔波峰、偶尔波谷的周期性波动不可怕,断崖式下跌才是最危险的信号。代表市场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恶化,甚至毁灭性的全军覆没即将降临。 照这个颗粒无收的状况延续下去,烽火旗下的酒店亏到崩盘只是早晚的事。 她还劝小苏不要短视杀跌,寄希望于什么企稳反弹— —好吧,是她年幼无知、口无遮拦了。 长痛不如短痛,她想不出来席烽还要坚持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一路创业的情怀,企业老板的责任,还是男人的自尊心和事业心作祟?不过都是虚妄的理想而已。 慕黎黎只做过投资,确实没上手做过企业经营的实战。但她自认为自己看的角度更宏观,更为旁观者清。 投资失败的若干案例教会了她一个真理,那就是不要和大趋势作对。 周五下班,席烽在公司楼前一个隐蔽的路口等她,两人一起回慕家吃饭。 慕黎黎昨晚接到了慕行长的传召,没说什么事。从席烽果断地推掉了晚上的会议来看,也许是他在背后主导的也不无可能。 照例席烽开车,慕黎黎从后座拿过袋子,国风设计的包装,他倒是每回从不空手过去。 “这是什么?” “你爸不是最近在练毛笔字?淘了方端砚给他。”席烽说,“端砚细腻出墨快,适合他这样的初学者。” 一个两个的附庸风雅,天天钻在钱眼里的人还要装文人骚客,慕黎黎撇嘴。但她的表情幅度极小,细微到开车的席烽根本察觉不到。 “多少钱?” 席烽没回答,打灯转弯,超过了前头的一辆豪车。 慕黎黎之所以觉得对方车豪,是因为上车时才发现他换了一辆车。牌子与他身份不符的低调,外头刚洗过看着车身锃亮,里面的内饰却有点发旧了。 她想,这方砚台,一看便知价格低不了。真是大手大脚惯了,这时候出手阔绰有什么用,还不省着点花? “你买的,还是丁助理买的?”她回头去要个小票。 席烽如实相告:“都不是,前天从我爸书房顺回来的,没花钱。” … … 慕行长和他们两人前后脚进门,家里的饭菜已经上桌,就等他们开饭。 慕黎黎一边怨李阿姨又做重盐重油的红烧肉和小排骨,一边坐下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席烽来的次数多了,餐桌上的菜越来越家常了。李阿姨把盛着红烧肉的盘子换到她跟前,拿公筷剔了两块肥肉比瘦肉还多的红肉块,给她夹到碗里。 慕黎黎小口细细地品着吃,很快一嘴亮津津的油光。慕行长看她吃相一点没有女孩样子,从对面递过纸巾,让她擦嘴。 慕黎黎专心的低头没看见,没等慕行长开口,席烽接过来放在她碗边,在她能看到的角度轻敲了下桌子。 就这一下,慕行长再拿起筷子,脸色就淡了下来。 章女士觉得慕行长管得多,扶着他的手肘把人拉了一把。她的目光却在席烽和慕黎黎之间逡巡,眼尖到要把每个细节瞧个仔细似的。 慕黎黎过了瘾,口齿留香满足极了。饭桌上很安静,她扔了小排骨,想起来招呼席烽:“你也吃,这两道是李阿姨的拿手好菜。” 席烽另扯了条湿巾擦手,擦完自己的— —抓起慕黎黎的左手,摩摩挲挲的继续擦。 慕黎黎是个左撇子,正好挨着他的手臂,一根根纤纤的指尖,连指甲边缘都被擦得干干干净。她僵僵地翘着指头,错愕到差点没反应过来。 席烽矮身问她:“这么喜欢,要不周末让家里阿姨过来学学?顺着你的口味调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