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烽说:“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其他银行的抵押率也大差不差。” 慕黎黎仿佛听了句笑话,冷下脸问:“ … …和其他银行比,能一样吗?” 每家银行都是如此的话,他随便找一家不就好了,和她结什么婚?这话她没法说,可是心里的气被慕行长挑了起来,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席烽说:“银行有银行的规矩,爸爸也有他的考虑。我很理解,差不多就好,不强求。” “又不是空手套白狼,房本都押给他们了,怎么算强求?”慕黎黎骤然尖了嗓子,“你到底懂不懂,老唐没和你说?” 席烽讪然承认:“不大懂。” 这是财务总监的分内事,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他不会插手接管这些。 慕黎黎木着一张挂满了冰碴子的脸,所站的位置正对着慕行长,等他给个说法。 慕行长在女儿的逼视之下,态度渐渐软化。 儿女大概都是前世欠下的债。买卖还有个商量的过程,从慕黎黎进屋开始,一句话都没有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讲过。 “你们公司没有大额贷款记录,银行对新户的要求高,审批要过总行的风控部门。后面贷款循环起来,有了信用记录会好很多。” 席烽点头:“是需要经过这么个过程。我不需要一次贷出来很多,每个月循环用就行。” 慕黎黎诧异的瞪他。公司都要砸锅卖铁了,他连条件都不讲的吗? 如果说早前她还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看骄傲的他如何张口和慕行长卑躬屈膝地哀求,现下,她已经成了一个局中人。 陈年怨气上头,加上她正好了解那么一点烽火的窘境,她为他鸣不平,慕行长这确实— —不偏心,可他怎么能这么不偏心呢。 “多怎么了,流动资金谁会嫌多,当然是多多益善。” 席烽按住了她:“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慕行长赞同的肯定:“你这样想就对了。眼光要放长远,贷款多公司的杠杆就高,你再想一想,抽贷的后果你能承受吗?银行的钱是便宜,可也是带铁钩子的,一钩给你钩个底朝天。” “您说的是,我都明白。” 慕黎黎瞠目结舌,从书房出来之后刷的一转身,死死盯住他。 “资金流断裂的下场,你知道吗?雪崩的速度有多快,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还往回缩?”她帮他说话,该他添把柴他却撤了火,弄得她成了最着急的人。 “不至于此。”席烽说得不温不火,“难是难,我还没穷困潦倒到那种地步。” 慕黎黎的话说得难听:“逞能不管用,公司还能撑几个月,你算过吗?现在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时候?” 席烽不爱听,冷言道:“我有我的判断,也有我的选择。” “不用我多管闲事,是这个意思吗?” “你别干涉。” “我给你搅局了,还是给你搞砸了?”慕黎黎气到双手叉腰地仰头质问他,随即意识到动作不雅,又笔直地放下手,低声说,“好,总之是我吃饱了撑的是吧… …知道了!” 她甩头就走,手腕却被席烽一把攥住,仗着力气大把人往回拉。 两人还没拉扯清楚,身后书房的门打开,慕行长出来:“你们不去看电视,杵这当门神?” 席烽换了只手牵住她,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把人揽进怀里:“说两句话,这就去。还是— —我陪您去试试那方新砚台?看看效果怎么样,写两幅字磨一磨。” 正中慕行长的心头好,他欣然去客厅拎了席烽送来的袋子,返回书房,还叫席烽也跟上。 慕黎黎在他肩窝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啧了一声:“我爸叫你呢,还不赶紧伺候去?” “你不一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