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花挺着个大肚子天天爬梯子,心惊肉跳的,因为觉得委屈,把这件事告诉村里人了,话传回林建平耳朵里,林建平直接把她的被子全都扔出去,杨言要把他们赶出去。 岑春花气得大哭,那天晚上林旺财正好回来,听说了这事就跟林建平评理,父子俩吵了一架,杨美丽从旁挑唆让他们搬出去。 当时林旺财年轻气盛,看到自己父亲这么蛮不讲理,趁自己不在欺负岑春花,带着怀胎六月的岑春花搬出去。 可小夫妻俩哪里有钱起房子啊,就用竹子临时搭配了一个小房子睡,下雨的时候床上都是水,林旺财心疼岑春花,回家求林建平让岑春花回去睡,林建平没同意。 岑春花的病根子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林晓出生时没人帮忙接生,林旺财亲自剪的脐带,林晓生下后岑春花拼命干活,吃得又差,就得了胃病,差点就没了,还是娘家补贴了点钱,去买中药来煮,才捡回了一条命。 她对林建平有怨,更讨厌杨美丽这个大嫂。 这些年过去林旺财觉得当初的事情都过去了,总不能真的跟林建平和林义国老死不相往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家人。 大事知会一声岑春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同意的,借东西绝对不行。 林晓听着岑春花把过去的事情翻出来说,知道岑春花想让她记住这些仇怨,默默听着,觉得岑春花真的不容易。 看着破败不堪的厨房,她开口打断岑春花:“娘,这年头做什么事情能赚点钱啊?” 她只记得大部分东西还是需要用票去供销社,但有些东西可以在黑市里头买,需要多花一点儿钱。 粮票那些都是固定了的,难弄到,目前想改善生活最好的办法还是赚钱。 赚钱这种是正事,岑春花停止嘟囔,认真想了想,连连叹气:“这都快入冬了,哪还有什么办法弄到钱,只能等过几天收割稻谷的时候,大队里发/票下来,到时候再拿去买肉和买布。” “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这稻谷就要收了,今年收成应该不错。平时呢就让你爹多编点竹筐去卖,争取卖点钱。” 林旺财跟着叹气:“要是我会技术就好了,去年镇上开了一个厂,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进去必须有文化,还得会技术,听说里头的人得到的粮票是我们的好几倍。” 厂? 林晓眼睛一亮,如果她能进厂,使用那些机器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还跟她之前的工作沾点边。 “爹,那厂子还招人吗?” 岑春花摇摇头,回话:“那里头我们进不去的,要求最少要高中毕业,听说进入里头的不是从县城里派下来的文化份子,还得会用什么机器。那些东西我们都没见过,更别说进去里边了。” 林晓知道事情不可能一蹴而成,眼下还是找点吃的比较实在,就问到了别的事情。 岑春花说着说着,又埋怨起林旺财。 家宝听到岑春花碎碎念的埋怨林旺财,而林旺财自己知道做错了,沉默不语,不敢还口,附和着点头:“坏人,都是坏人。” 是是非非家宝是不明白的,但从前在汪建光身边没少听汪建光骂人,学了一些。 孙子跟自己站在一边,把岑春花逗乐了。 “我的乖孙子。”岑春花把家宝抱起来,在他脸颊上用力蹭了几口,“以后离他们家远点。” 家宝点头。 吃完晚饭,天差不多黑了,林晓和岑春花帮忙林旺财割竹子,林旺财坐在小木凳上,开始编织起来。 三个人忙活起来,就没注意看家宝,等发现的时候,喊遍了院子都寻不到人。 林晓和岑春花正准备去寻人,听到了杨美丽破口大骂的声音。 “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偷别人家肉吃。你知道一块肉多难得吗?贱/胚子,是不是你娘教你的,还是你奶奶让你过来偷的。” 听到杨美丽的骂声,林晓心里刚有股不祥的预感,就听到家宝哭,她连忙出去看。 大老远的就看到杨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