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眼花成这样了? 男人缓缓松开她的手腕,声音一如他目光似的平和,“身体还没好,去哪里?” 苏奈并不认识他,但猜想应该是他把自己和江辞送来医院的。 当时苏奈看了眼昏迷的人,发现是江辞的时候,也是惊讶的。 这世界,该有多小。 “谢谢,不过我已经没事了,住院费多少,我转给您。”苏奈头还有点晕,但并不要紧。 男人却对着她的手扬了扬下巴,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 苏奈低头一看,发现手背上早已满是鲜血。 她胡乱的擦了擦,并没发觉身旁的男人因她的动作皱了皱眉。 “医院是正规的,你的朋友还在昏迷,医生说你的手臂也需要拆线消炎,我觉得,你可以再住几天看看。”男人说话的语调有条不紊,听着格外舒心。 苏奈的确不太舒服,站着这么一会儿,眼前就有些许的缭乱。 她重心失衡,朝着身后的墙壁跌撞。 身旁的男人长臂微伸,稳稳的挡在了她与墙壁之间,接着,他顺势搬动女人的肩膀,将她调转了个方向。 “回病房吧。” 苏奈整个人都有些晕,直到坐回病床,她还有些无法控制的紧张。 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灵魂对病床,对医院,对针剂的恐惧。 缓了片刻,苏奈重新整理视线。 距离病床大约两米的位置,男人正坐在那,一身纯黑的西装,笔挺熨帖,头发不算很长,五官十分立体,有棱角,可偏生他的神情过于温和,给人一种和颜悦色的感觉。 这样看着,他没有霍锦言的身材壮硕,但他应该比霍锦言高一些。 两个人多多少少有点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苏奈并没有多做他想,世界上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就那么浅笑着看着自己。 苏奈喘了口气,按住手背上还流血的针眼,“我的朋友在哪?” “不在你这一层,他比你严重些,我已经通知了他的家里人,但你身上没有带任何证件,我无法通知家属,抱歉。” 他说话滴水不漏,不会给人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在装,似乎他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随和好说话的性子。 “谢谢你帮忙,我叫苏奈。”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正式道谢。 苏奈…… 他暗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于是笑意加深:“霍清绝。” 霍? 也姓霍? 苏奈狐疑了片刻,在这期间她有好几次都想问问他认不认识霍锦言。 可一想到她现在…… “我的手机是不是没拿回来?” “是的,你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包括身份证也没有。”霍清绝说。 苏奈无声叹口气。 当然没有,都在车上呢。 还要去补,可是她的身份证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去补。 如今手机也丢了,一些号码她并没有背下来。 这时候,霍清绝问:“你是准备出院吗?” 苏奈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窘迫。 是想出院,可是钱怎么还给人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