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莺说得没错,谢沛的确在找她。 玉伶本想打车去他的赌场那边碰碰运气见他来着,但这黄包小洋车还没跑出派乐门的街区便被截了。 派乐门附近鱼龙混杂,跑车的师傅自然是会看眼色的,连连说今天不干了,也不收玉伶的钱,叫她下车先。 于是玉伶又另上了一辆车,听着对方说谢沛找她找得上头上火,让她等会儿见到谢沛多说些乖话好话,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些。 玉伶一路上断断续续地打听着谢沛的伤势,跟着他们到港口下车,车却没停在谢沛的赌场附近,而是停远了几个路口。 问过才知道谢沛最近都住在这幢临海五层公寓的叁楼,都是他的,他就只装修也只住着一层而已。 一同下车的司机带玉伶上楼,拿着钥匙为她开门。 玉伶见他连门缝都不敢瞟一眼的紧绷表情,不禁也捏了一把汗。 她就怕谢沛凶起来,那表情可真唬人,能吓得她直直发抖,牙都要抖碎了。 这司机就为玉伶开半个门,脚都没敢挪,用眼神催促玉伶进去。 玉伶憋住一口气,抓紧了手上提着的布包的细细提绳,一步跨进。 哪知客厅根本没有人。 陡然间放松下来,身子往后面靠去,未曾想那司机离开时没有把门带紧,她一靠再后滑两步便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玉伶用手死死捂住了心口,怦怦的心跳声好似近在嗓子眼,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这才发现这间公寓很敞亮,布置精简,坐北朝南,从窗户眺出去能看见阳光底下粼光闪闪的海面。 客厅的窗户全开了,海风尽数灌了进来,窗帘被吹得像是张开翅膀翻飞的鸟,一阵一阵的。 但是玉伶仍然感觉压抑。 她穿着的高跟鞋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敲在了锃亮的黑橡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几乎掩住了呼呼的风声。 玉伶没敢挪步去别的房间,她也没有那些个多余的好奇心,落座于客厅的沙发上。 刚刚没向那司机询问谢沛的日程,只想着他受了刀伤该是好好将养才对,也不知怎的没见着他的人。 玉伶把带来的衣物在客厅的大理石桌上重新迭好,然后把绣了缠枝花的小香囊放在一旁,能隐隐闻到里面檀香片的味道。 小坐片刻,房间里仍然安静到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沙发正对着窗,风直直朝玉伶吹来,她觉得有些凉,手都冷透了。 玉伶本不想动谢沛房间的任何东西,裹紧了自己穿的风衣还是无济于事。 实在是冷,她起身想要去关窗。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只拉回来半边的窗户,怕谢沛喜欢房间通风通气,她关了让他回来见着不爽了,怕是要朝她撒气来。 心不在焉扣上锁扣时,发出声音又把玉伶吓了一跳。 不自觉地惊叫了一下,急促地喘气几口。 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听见的是开门的响动。 透过窗玻璃的反光,玉伶看见了于她身后、站在半掩门口处的谢沛。 他的眼神似乎已经锁定了无措惊惶的她。 玉伶没有回头,她的手还搭在窗沿边,眼睛移看远处的海面,一动不动。 她听着脚步声,知道谢沛几步就跨到了她身后。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