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发腰椎断了以后下肢瘫痪,大小便失禁,这里都是痕迹。 他显然是被人拖着脚一路拖过去的。 林寡妇要说不知道,别人自然不信。 林成才又紧张起来,心提到嗓子眼儿上,竖着耳朵听。 林寡妇哭哭啼啼地说昨夜的事儿。 她也不知道是谁,就下半夜的时候刘顺发正在威胁她呢,突然有个黑影无声地走进来,一把掐住刘顺发的喉咙,把他抓起来,干脆利索地往膝盖上那么一撅。 咔嚓一声,刘顺发的腰椎骨就断了。 林成才听她说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咔嚓那一声他腰都跟着疼。 治保主任就问那黑影什么样,知不知道是谁。 林成才紧张得下意识攒紧了手指。 林苏叶被他抓得生疼,蹙眉,“你干嘛呢?” 林成才:“姐,我有点害怕。” 林苏叶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安慰他。 林寡妇边哭边比划,“老高了,得快到房顶那么高,起码……”她瞅着人群一个大高个,喊道:“得那么高。” 那男人将近一米九,被她这么一指吓得赶紧摆手,“可不是我,我昨晚上一直在家睡觉。” 他婆娘也赶紧给他作证。 关于谁干的大家七嘴八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治保主任看着林寡妇:“你好好回忆一下,不能打马虎眼。” 林寡妇:“我哪里敢啊,我看着啥就说啥。对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都白了。 众人也被她弄得神经紧张起来,治保主任喝问:“什么?快交代!” 林寡妇犹豫了一下,慢吞吞道:“我……我每天都给男人烧香,就、就想能梦见他。” 众人顿时打了个寒战,觉得林寡妇这屋子都阴气森森的。 虽然前几年破四旧、破封建迷信,可迷信和恐惧一样在人心里哪里是那么好破的呢? 大队支书喝道:“不许宣扬封建迷信!” 治保主任又问了几句,林寡妇说来说去,大家伙儿越听越瘆人,脊背都发冷了。 听她说的,那么像她男人回来了? 刘顺发一米七六高,体重一百五十斤左右,谁能随便掐着他的喉咙,给他举起来用膝盖撅断? 又不是一根棍子! 这不是人干的,肯定不是人干的! 林苏叶也下意识紧了紧棉袄,这事儿听着玄玄乎乎的,她扭头看林成才脸色更不好,“你怕啊?” 林成才打了个寒战,“怕!” 心头的阴影似乎更重了。 林苏叶虽然自己也有点心脏忽悠,却还是道:“瞧你那点出息吧。” 这时候有人跑来喊道:“刘顺发醒了,他醒了!” 治保主任忙问他:“他说谁干的?” 林成才立刻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那人面色奇怪,“他、他醒来就大喊鬼,有鬼啊!” 社员们瞬间炸锅了,更觉得是林寡妇她男人。 治保主任:“这不扯淡么?” 社员们却觉得是真的,妈呀,真吓人!看来真是林寡妇她男人不放心,回来给刘顺发弄了啊。 有人小声道:“得亏不是头七那几天,要是那几天,保管得把刘顺发撅断。现在时间久了,估计没那么大的劲儿。” 还有人附和他。 最后大队干部商量,让林寡妇和刘顺发婆娘自己决定,是要报公安还是就这样。 报公安,刘顺发估计得枪毙,可他腰已经断了,赤脚大夫说肯定治不好,已经得到教训,枪毙不枪毙用处不大。 就算公安来,也未必能查出是谁干的,毕竟不少社员倾向是林寡妇男人呢。 这时候公安局人手不够,一个县也就一个公安局,顶多十来个人,下面好几个公社,公社目前还没有派出所,只有民兵组织,所以乡下发生案件大的都是公社民兵连负责,小的就是大队治保主任带人自己处理。 治保主任几个大队干部也就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刑侦本领,顶多断个社员打架之类的。 这种玄玄乎乎的案子,他自然不成。 结合林寡妇和刘顺发自己的话,治保主任又觉得没什么好查的,兴许就是……呢。 这时候刑侦不发达,公安人手也不够,乡下很多命案都不了了之,更何况这个案子刘顺发没死,他自己都乱说,别人还能说啥? 刘顺发老婆却不干,她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