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款的数额。 有了这一层保障,武尚书再无疑虑,爽快地应道,“行,怎么不行?” 然后将欠条又重新放回了贺星回的御案上,叫旁边心生好奇,想跟着看一眼的几人好不失望。 之后就是张本中了。张侍中这时也不好提私底下单独说的事,只好硬着头皮道,“下头的人商量过了,若能每年截留五成,最好不过。” 他们想的是,既然要截留,那索性就多留一点。不过他们也知道太荒谬的数字贺星回不会同意,斟酌许久才定了这个五成。要是答应了最好,不答应就慢慢磨。 他们的底线是三成。反正真不够用了,向朝廷要,还真能一文不给? 他本不指望贺星回直接答应,依旧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路数。只是跟直来直往的勋贵一比,完全落了下乘。 贺星回心下摇头,口中却道,“五成也不是不能给。” 这下不说张本中,就是韩青等人都惊了,“殿下三思!” “无妨,我还有条件。”贺星回摆了摆手。 张本中松了一口气,问道,“照殿下所说,让他们做了预算,每年的花费都会超过这个数。这剩余的部分,还是从国库拨款吧?” 这个问题,严尚书听了都想骂人。 截留五成已经是十分离谱了,等于是地方官府在绝大多数的事务上有了自主权,可以不通过朝廷就做决策,这还想要国库拨款,不是得寸进尺吗? 谁知贺星回好脾气地点头,“可以。不过户部也会做一版预算,若二者相差太多,我就要叫人下去查了。” 她今天的脾气简直好到让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去看。但直接跟她对话的张本中却浑然不觉,沉浸在计划通过的喜悦之中,“这是自然。” “那就好。”贺星回转头对严文渊道,“回头就催着各州府将今年的预算交上来,你们户部也做一版。” 严尚书心惊肉跳地应了一声,又说,“做倒是能做,不过户部人少,只怕忙不过来。”他搓了搓手,试探着问,“上回请来帮忙查账的那些账房……” “春来。”贺星回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严尚书需要人的时候,借几个给他。” 严文渊有些失望,但又不是很意外。这种人才,怎么可能就这样给他? 谁知贺星回就像是听到了这句心声似的,又道,“若是严尚书愿意,也可以从你那里挑几个在数字上有天赋的人,送过来做学徒。三五年后,也就出师了。” “愿意,愿意!”严文渊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回头就去选人,今儿就送去!” “嗯。”贺星回说,“这些事都不急,先尽快将国库欠银收上来最要紧,眼看着就要用了。之前户部催收,是给了三日的期限,这回就还是这样,可以吗?” 话是对严文渊说的,看的却是武焕和张本中。 武焕十分干脆地应道,“咱们今天就能交。” 皇后答应了只收一半,他们回头就已经凑出来了。只是过年,户部没人,就没送过去。 他都这样说了,张本中自然也不落人后,“这边也已经筹集得差不多了。” “很好。”贺星回表情十分愉快,“诸公这般勠力同心,何愁我们大越不能繁荣昌盛?不过,光是我和诸公,事情是做不完的。之前所说的科举之事,诸公考虑得如何了?” “臣没有异议。”张本中投桃报李,第一个表态。 这时,吏部尚书戴晔突然开口问,“什么科举之事,臣身为吏部主官,怎么不知情?” 这一问,实在是出乎贺星回意料之外。 别看这些朝臣们内部分了十分复杂的派系,但实际上,他们在面对皇权的时候,又常常会统一战线。所以虽然立场不同,他们之间却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特别是世家之间,非但没有绝交,说不定还有私下联姻的呢。 所以宫里但凡有什么动静,或者朝堂上有什么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甚至还有私下串联的,这都很正常。 那天戴晔虽然不在,但贺星回本以为,这个消息是不可能瞒住的,很快就会传遍全朝。毕竟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不可能就这样做决定,必然要回去与人商议。而那么多人知道的消息,不可能是秘密。 谁知戴晔这个最应该得知消息的人,竟然还不知道? 看其他人的表情,显然都很意外,他们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传达“我没告诉他,难道你也没说”的懵逼。 戴晔又不傻,已经猜到所有人都知道了,只瞒着自己一个,顿时脸色就涨红了。 眼看他就要恼羞成怒,贺星回连忙道,“是这样的,年前张侍中和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