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季正阳闲闲甩着鞭子,骑着马行在马车旁,见着没人这才有些担忧的开口问她。 “没什么,就是懒怠不想动弹。”心中一紧,季雁来含笑道。 “我不信。”季正阳直言说,“你从小便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人了,这样定然是有事。” “我说了没事。”季雁来不认。 “你不想说就算了。”季正阳默了一下,看她否认到底,一时间也不确定,然后笑着开口,“没事就好,不过我只听说静极思动,怎么到你这儿反过来了,这可不好,不好,宴会热闹,还是要多去去,不然你呆在那荣王府里多无趣。下次兄长叫你一起。” 车内,季雁来眼睛骤然一酸。 “……知道了,就你啰嗦,下次我就等着你叫我。”她使劲眨了眨带着水光的眼睛,平稳着带笑的声音说。 外面季正阳一时也拿不准了。 青阳最喜欢出门赴宴了,可近来却一直呆在家中,他心中觉得不对,可眼下看着,似乎又没事,这样想着,只得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正值阳春时节,万物复苏,百花繁盛。 一条洑水河在城外蜿蜒出去,上京城内的谣河便是它的分支。踏春的人在河岸游玩,三五一群,欢声笑语不断。 洑水河往前,被引了一支进琼林苑,达官显贵在城外玩的尽兴后一般会进这个皇家别院观赏一番。 一片杏花生在河岸边,马车在这里停下,季正阳伸手扶下季雁来,兄妹两人顺着河流前进,有人高歌,曰,“蒹霞苍苍,白露为霜……” 初春时节嫩柳的青草颜色渐深,被朱红色的裙角拂过后,轻轻一颤。 白色如雪的杏花林中,季雁来伸手接下几片花瓣,不由一笑。 她喜欢这样恣意盛放的花。 季正阳在旁边看了,心中不由惊叹,他家青阳,从来都是这样的美,这满目杏花,都不及她一个微笑。 穿过杏花林,便是清澈的河水便闯入眼帘,柳枝垂入水中,旁边几株桃花伸展着枝丫,尽是春趣。 旁边草地上三五成群的人放着风筝,有人凑在一起轻言谈笑,入目皆是欢喜。 季雁来行走其间,亦不免被感染,轻轻笑了起来。 季正阳看了也不由高兴起来。 直到她们看见寇元嘉,带着舒宜真的寇元嘉。 两人一顿。 对面,骤然看见两人的寇元嘉也不由一顿,正含笑和他说话的舒宜真随之看来,怔然之后便往转过身,往这边走来。 轻轻一笑,季雁来转身离开。 她没那个和舒宜真碰面的想法,也没什么话好说。 她既不想讽刺什么,也不想当个怨妇大闹一场—— 见着那两人,她只觉得好笑,可这个不太合适,所以还是别见面了。 如此最好。 季正阳皱眉看了眼寇元嘉后,追上了季雁来。 眼见着那一袭红裙的身影离开,舒宜真一愣,有些无措的看向寇元嘉,却见他正看着季雁来离去的方向。 她心中一沉。 “王爷,王妃可是生气了?我只是想去行个礼。”她上前一步握住寇元嘉的手,十分担忧的说。 生气?不,她应该是在使性子。 忆起季雁来近来对他的刻意忽视,寇元嘉心中不适,难掩不喜的想。 第14章 教训 天子将她扣在怀中,灼热的大手落…… “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性子,季家把她教的很好,大度端庄。”寇元嘉收回视线,含笑赞了一句。 哪怕他不喜欢,却不得不承认,季雁来品行的确绝佳。 就连他一直不喜冷落她,也从无怨言,即使最近开始使性子,也只是不理他而已。 闻言,舒宜真心中一顿,眉眼轻蹙,带起一抹轻愁,柔声说,“那就好,我实在不想让王妃为我生气,如今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是我对不起王妃。” “莫要这样说。”寇元嘉不由心疼,说,“哪有什么对不起,这话该季雁来说才是,当年她明知道我心悦你,却还是接下了赐婚圣旨。” 说着他心中的那缕歉意散去,化为了恼怒。 “王爷,那可是圣旨。”舒宜真轻叹一声,十分无奈和酸涩。 “圣旨又如何,先帝对季家的信重人尽皆知,她若不喜,自能拒绝。之前季家女不就拒绝过我那位王叔的求娶吗?”寇元嘉总是温润含笑的一双眸子渗出了冷意。 可那是因为当时的皇帝不愿意,□□王这桩婚事却是先帝一意促成,季家若是拒绝,无疑会恶了皇帝……但眼前这个受尽宠爱的皇子哪里会在意这个呢,他只会觉得自己被强逼着娶了不喜欢的人。 说白了,不过是迁怒罢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