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暴躁又愤怒,一边担心表哥受苦受难,一边气愤班哥让人拦她,殿前来回徘徊,越想越着急。 他不会已经杀了表哥吧?她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象表哥的惨状,愈发愧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能让表哥死………小可怜咬咬牙,两眼一闭,朝着紫宸殿门前缓缓跪下,心里想:他不见她,她就不起来。 跪得很别扭,很不情愿,心里委屈,想用眼泪淹死里面那个王八蛋。 监令惊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其他内侍相互看了眼,没有人出声。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倾轧。一个人自寻死路,何必提醒。 殿内议事已至尾声,议的是服丧守制一干事等。 太上皇留有“遗诏”,有意效仿汉文帝,在朝群臣二十七日释服,天下吏民出临三日可释服,不必遵循举哀一年的旧例。 天子同样二十七日释服,以示孝道。 服丧二十七日,已是极限。 多一日,班哥都忍不了,若举哀一年,估计他能干出偷天换日鞭尸泄愤这种事。 一年?一年都够他和小善大婚生孩子了! 因有遗诏在,事情最终定下来天子朝臣服丧二十七日,百姓服丧三日。 议事完了,大臣们告退,班哥不得停歇,继续批复各地的加急奏疏。 崔小侯爷去而复返,欲言又止,班哥以为他要求事,瞥一眼没搭理。 崔小侯爷道:“陛下,三公主在外头跪着呢。” 班哥惊愕失色,问贴身伺候的宦官:“可是真的?” 宦官伏倒:“刘监令拦下三公主,三公主不肯离去,长跪不起。” 班哥勃然震怒,问清事情始末,更是大发雷霆,一脚踢飞回话的宦官。 “自作主张的人有罪,你们这群视而不见的奴才更是罪上加罪。敢拿公主做文章,朕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即刻下令,刘监令犯上,处以绞刑。今日当值者,一个不留,全都杖毙。 班哥心急如焚往外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丧服,晦气得很。 好不容易做了天子,得让小善看看他龙袍加身的英姿才行。 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褪去罩在外面的丧服,露出里面的天子冕服来。重新往外而去,脚步急速。 路过窗棂,一望果然望见小善跪在殿前。 身前是厚软的茵席,身后一个凭几歪靠着,仰面发呆看着天空,神情很是忧伤。 班哥又急又心疼,脚步却慢下来。 她此时入宫,又摆出这副求人的姿态,不必说,定是为她的表哥而来。 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花心思,他心里恨得不行, 只把她狠狠搂进怀里揉搓,当着她面将她的表哥大卸八块,叫她再也不敢见异思迁! 宝鸾在心里将班哥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抬眼发现殿门边一角身影,玄衣纁裳,是天子袍服。 她立马挥开凭几,踹掉茵席,跪直身体,哀哀戚戚地抹泪,小声地抽泣起来。 班哥身体一僵,回过神已经大步跑过去。 忽然想到她此情此态是为另一个男人,面色立马黑下来,压抑住抱她亲她哄她的冲动,硬生生收回扶她的动作,停她跟前沉默不语。 宝鸾一见他这般姿态,心里刷地一下凉了。 好哇,原来不止因为表哥。他当了皇帝,翻脸不认人,摆起架子来了。 呜,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宝鸾一把抓住他的袍角,想骂他人面兽心,结果对上班哥黑沉沉的眼,一下子就蔫了。 这人板着脸时本就很瘆人了,穿起天子冕服来更是吓人得很………… “陛…………” 班哥不想从宝鸾口中听到那个尊称。他是天下人的陛下,却不是她的陛下。 他目光幽深:“你唤朕什么?” 宝鸾一下子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自称。 了不起哦,都称朕了。 “皇…………皇兄。”没出息地哽咽了,委屈得不行。 班哥听她鼻音浓重,心中一紧,情不自禁想为她拭泪,结果发现她脸上根本没有泪痕。 眼睛红润润,哼唧几声罢了。 停在半空的手很是尴尬,收回去太丢面子,干脆攫住她下巴。粉面娇嫩嫩,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连皱起来的两道眉毛都诱得人想亲想舔。 班哥深呼吸,控制住想吻宝鸾的欲望,手指来回抚摸她面庞,冷着脸说:“错了。” 宝鸾暗骂他有病,闷声问:“哪错了?” “不是皇兄,而是夫君,朕的皇后。” 宝鸾立刻精神了,语气凶恶起来:“什么夫君,什么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