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 他站在门外,摸了摸口袋,钥匙还在他裤子口袋,犹豫着要不要再开门进去。 又有新的住客进来,是两个喝了酒的男人,嘴里说着些胡话,大概是不远有个三无小旅馆被查了,揪出来几对光屁股的男女,拿不出结婚证和其他证明,一律被当做卖银嫖娼抓走了。 杨默心惊,到底绝了再开门进去的念头,隔着门对里面说:“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就大声喊,还有,把门锁好,不管谁敲门都别让进。” “知道了!” 清脆的女音从房里传出,杨默又警惕的站了会,回去自己那屋。 林诺坐在凳子里,想想这奇妙的经历,乐不可支。 真是个神奇的年代。 忍不住的,她又想到杨默,然后不可抑止的扬了扬嘴角。 隔壁屋。 杨默双手枕在脑后,睡不着。 脑海里一会是林诺如花的盛世容颜,一会是那五十万。 林诺很美,家里条件很好。 他一直都知道的。 他只比林诺大半岁多,因此比林诺大一级,小学他念的村校,而林诺念的是中心小学,他并没有机会认识林诺。 到了初中,两人也没有被分在同一个班。 但林诺在初中已经小有名气,那会课间没有太多娱乐活动,一群青春期的学生聚在一块,各种流言是非乱飞。 林诺就是男生们提到最多的,因为她美,也因为没人敢欺负她。 她的爸爸是小学校长,校长这两个词对学生来说很有威慑作用,没人想得罪校长的女儿。 那时候的杨默沉默内敛,那几年家里的日子远没有现在宽裕。除了上学还要做家里的家务,他努力钻研功课,希望有朝一日凭借优异的成绩改变人生,这是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唯一的出路。 杨默比谁都清楚,因此他并不参与同学们私下的这些话题。 但这并不妨碍他遇见林诺。 校园只有这么大,总是会遇见。 林诺夏天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及肩的黑发让她看起来格外文静。但她并不爱笑,冰冷的眼角甚至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明知靠近不了,更得不到。 反而更催生一种诡异的念头。 就好像在你的前面有一大片花海,你只想摘最美的那一朵。 自不量力,但又义无反顾。 …… 老树巷。 一男一女沿着乡村土路走,郑鹏飞真的特别无语,他不想掺和孟染和杨默的事,可没想到孟染竟然提着礼物找去他家,每次都是这样,知道杨默不肯理她,就把他一起拽上,郑鹏飞也烦了。 可人都上门了,他爸妈见同学上门特激动,让他好好招待孟染。 郑鹏飞有苦说不出。 从城里到乡下,车子颠簸了好久,好不容易在镇子上找到载客的三轮车把他们送到村子口,还要往里走几百米。 眼看着快到杨默家,孟染又要整理衣服头发,拍拍鞋子上沾的灰尘。 郑鹏飞苦逼的晒着太阳等。 终于到地方,孟染下巴一抬,“你去敲门。” “知道了。”郑鹏飞抬手敲门,敲了会里面没动静,“没人。” “不是吧,”孟染拨正手腕上小巧的女士腕表,“现在才8点哎,怎么会没人,你再敲敲。” 郑鹏飞懒得争辩,继续敲,没人就是没人,再敲里面也不会变出人来。 “你看,真的没人。” 孟染啊的一声,失望极了。 正好孙小英从前面小路经过,停下问了句,“你们找谁?杨大叔家里没人。” 孟染追着问,“杨默呢,你知道杨默去哪了吗?” 孙小英盯着孟染多看了几眼,道:“他和林老师去沪市旅游了。” “你说什么?”孟染惊呆了,“他们、他们去旅游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要去几天啊?” 孙小英心想这小姑娘真奇怪,人家去旅游干啥要告诉你,“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夫妻的事,我们也不好问这么清楚。” 挎着篮子下地了。 孟染怔住,嘴唇咬的发白,突然直直朝郑鹏飞看,郑鹏飞天灵盖发麻,飞快退后一步。 “你是不是知道?” 郑鹏飞摇头,“不知道啊,我知道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