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有云,盛世人命贱如狗,乱世人命比狗贱,王朝兴衰,最后苦的还是最底层的老百姓。即便比你聪慧万倍,也未必就能解决了。” 在云苏看来,一个文明如果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那么看病吃药难就几乎是一定的,生产能力太低下了。 可是,当这个文明处于较高的发展阶段,无论是走何种路线,体外文明也好,体内文明的也罢,普通人未必就能好过,能够不愁看病吃药。比如大成和乌兰两国就处于同一个时代,大成的百姓显然要比乌兰人好过一些,很多事情,钱是一个基础,关键还是需要有人去想这些事情,去做这些事情。 这王长安也许是不懂的,但比起懂了却不去做的人却强了许多。 “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哦?!” “苏某想在渔阳城设置一个岐黄会,帮助穷苦之人看病吃药。 凡入此会者,每年签订一份会约,起初每年只须交铜钱十二文,可按月分缴,暂时以渔阳县为限。会中之人,不但可以免费看病,经过大夫诊治开方,还可以免费抓药。” 云苏刚说完,王长安的眼睛就直了,这是什么办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乍听如同天方夜谭,难道这世上还有大家一起凑钱看病的说法? 但是,细细一想,却又有诸多道理。 心中一时间转过无数念头,暗道如果有一万人参加岐黄会,一年便有十二万文钱,合计一百二十两银子。 可是,以他垂堂坐诊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人看病的开支怕是不止这个数。 “先生,此法颇为新奇,但也有些地方永乐不太明白。 若是有一万人入会,诊金和药费尽皆免去的话。若一年有两千人需要看病,算上药材的本钱,大夫和伙计的工钱,一位病患合计按一百文钱耗费算,便需要二十万文钱,折合银子便是二百两。 入会的人越多,看病的自然也就越多,亏空也就越大。” 王长安平日也是大手大脚的人,不说送药了,累计赊账的数额更是无法统计,现存的赊欠账款便达到了五百两银子,可见他做善事是认真的,而且不太顾及后果的。 自家的银子,迟早也是他王长安的。但现在提出想法的是云苏,他就不能像糟蹋自家银子那样来对待了。 “无妨,前期的亏空也在苏某的预计之中,只要会规合理,经办得当,再多想想办法,未必不能将亏空减到最低。何况,凡事哪有一蹴而就的,摸着石头过河也好。 苏某便先出一万两银子,捐赠给岐黄会,若是亏空了,便算是在下的。只是此事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商议,比如药铺的规模需要多大,大夫数量和伙计人手需要增加多少,采购药材的清单,开方施药的标准,看病开方的门槛,是重新建立药铺,还是选择如宁安堂一样的老字号合作,等等…… 苏某都是不太懂得,也怕是没有那么多闲暇去打理,尚缺高明啊!” “一万两……” 王长安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这苏先生开口就是拿一万两银子来做善事,差点连后面的一长串问题都没听清楚。 若是有了一万两,足足一千万钱,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先生,以永乐的经验来看,若是采取平价之道,这岐黄会倒是可以一试。与其另建药铺,不如以宁安堂为基础。 岐黄会以普通的平价药材为主,凡入会者,除了缴纳微不足道的月钱外,还需得在城门和常住之地张贴告示三十日,如此一来,便能减少一些富户入会,让更多的穷人受益……” 王长安越说越激动,他常年行医,又一直有贫贱不能医的巨大疑惑和困扰在,现在见到了一些希望,还有一位愿意出钱的世外高人,顿时顺着方才云苏的思路,提出了许多办法。 他甚至主动提出回去劝说老爷子,将岐黄会放在宁安堂,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方便许多。 “王大夫,这岐黄会的本意不是为药铺或者富家赚取银子,和宁安堂的药铺生意还有不小冲突的,此事你也不必急着答应,这百年祖业不是说改就能改,说动就能动的。 你不如回去先和王老大夫好好商议一番,若是有不解之处,可以来城西清风小筑见我。 如果此事不成,你也大可不必心忧,苏某再另寻他人便是。” 云苏很明白年轻人热血上头的感受,这件事情冲动不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