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世家发力。 虽然他们不具备和自己正面对抗的武力,可是背后下刀这套他们玩得最熟练不过,当年杨玄感就是被他们这套手段给暗算了。 原本处于控制之下的城池突然倒戈,手下兵将离散部下叛逃,几乎是一瞬间就抽干了杨玄感大军的血液。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现在自己仿佛正在重演杨玄感的经历,这时候没有哪是绝对保险,也没有谁可以信任。 只有迅速到达金墉城,凭借自己的威望迅速稳定人心。 以金墉城为立足之地收拢部众整合战力,才不至于像杨玄感那样溃败。 这时候他已经不想反败为胜的事情,只想把局面稳定下来,恢复到之前的态势。 哪怕自己不能控制洛阳,起码也能实现割据。 凭借自己手上的部队和粮草,维持基本的战略均势。 至于今后怎么样眼下还顾虑不到,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原本在李密的战略布局中,金墉城就是个转运所在,并不算太重要。 可是现在兵败溃散,他才注意到这个城池是如此的要紧。 他正好是大军的咽喉,保住金墉城,就能让全军上下喘一口气。 可是一旦它落在敌人手里,大军就连回瓦岗都成了妄想。 必须和敌人比快!虽然谁也无法保证,这狼烟就是针对金墉城的。 更别说有魏征坐镇还有数千兵马护卫的金墉城,也没那么容易被攻陷。 可是李密就是觉得不放心,总感觉自己的霉运还没走完,晚到一步事情就会变得更坏。 眼看众人的甲胄都已经脱下,他也将那件早已经不成样子的锦袍脱掉,只穿着贴身短衫飞身上马,高喝一声:“上马!出发!” 兵士歇息的时间远远不够,尤其是这些脚力,由于之前跑得太急体力透支,这时候大多没得到恢复。 丢弃了铠甲之后,战马负重减少大半,倒是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之前消耗的体力没有补充回来,还是没法急行。 军法最多能吓住人,却吓不住这些牲口。 就算再怎么急,也没法让它们马上就跑出之前的速度。 只能是一点点的慢跑预热,再逐渐提高马速。 李密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智略大着胆子说道:“主公也不必如此心急,魏玄成并非无能之辈,金墉城内兵马也不少,破敌或不足但是守城绰绰有余。 咱们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末将担心……” “担心的话就不必说了!” 李密态度没有丝毫松动,而是冷着脸传令:“传令下去,给战马放血。” 给马放血原本是为了防止马由于过度奔走,导致血液沸腾活活热死所采取的手段。 把马的血放掉一些,让血快速冷却下来,从而可以跑得更快。 李密所说的放血,却是绿林人在这个基础上研习出来的一种新手段。 以兵器戳刺马颈上几处要紧的血管,让马持续不断地流血。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在短时间内让马跑出自己的最大速度。 由于马能感受到疼痛,血液又始终是冷的,就会一直拼命地跑,速度快得吓人。 代价就是这样做之后,作为被放血的对象,这匹马肯定是有死无生。 而且这种放血的办法只能短距离使用,被放血的战马跑不了太远,血放出去一半左右马也就失去了动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地不起。 绿林人只有在被官兵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用这种邪门手段脱离追击。 李密现在下这个命令,形同破釜沉舟。 等于是豁出去一切,就为了能最短时间赶到金墉城。 要知道这些兵将的脚力之间也存在差异,同样放血的话,速度必然有快有慢,战马能支撑多久也无法预料。 能有一半人赶到金墉城,就已经是幸事。 加上李密之前的举措,掉队的人还是否会回归军中可就难说得很。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陈智略有些犹豫,他也知道李密这么急躁肯定是有他的担忧。 但是全军在战场遗弃的物资,以及方才丢弃的那些铠甲,都是足够分量的饵料。 按说就算是王世充也加入到追击队伍里,看到这么多甲胄也早就该被吸引,全军现在应该都忙着发财谁还顾得上追击? 如此不惜血本的逃跑,值得么? 李密并没有理他,而是从腰间抽出短刀,对着自己的爱马颈上便戳!见此情形陈智略也知无可挽回,只好转头传令:“放血!” 靠着绿林人古老相传的手段,战马重新又跑出了速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