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臣也不曾想到,三胡居然如此胆量,敢搜到九娘头上,以至自己都有点拿捏不准,他是真的胆大妄为,还是拿到了什么真凭实据。 何况帝王家事,又哪里是臣所能预。” “你!你啊!” 李渊指了指裴寂,随后又是一声长叹,也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感慨。 他摇摇头,随后问道:“现在情形如何?” “热闹的很。 公主府外车马往来穿梭,那情景倒是有趣。” 李渊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裴寂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后连忙问道:“都有谁参与其中?” “李家所有的公主,一个不曾落下。” 裴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三胡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就连平阳公主府都插了一手。” “嗯? 大娘不是不在京中,谁敢这时候插手?” “据说是公主身边那位养娘传的话,说是平阳公主出征前曾经留下一句话,九娘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谁欺负到九娘头上,都得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有她开口,做下人的不敢不听。” 李渊脸上的怒气渐去,又露出了笑容,“天佑我李家,骨肉之间不似杨家那般生分。 大娘这件事做得很好。 等她回来,朕要重重得赏赐。” “三胡那边……” “他闹也闹够了,丢的脸也丢够了,裴监辛苦一趟,把他带回来吧。 是时候让他长点记性,朕也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李家那些公主的府邸相去都不远,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她们机会,联起手来让李元吉知道了什么叫眼花缭乱。 李嫣府邸门外,两辆装点得花团锦簇彩缎包裹的马车疾驰而过,朝着长广公主府邸驶去,与此同时,又有两辆同样装点的马车自房陵公主府邸驶出,朝着李嫣府邸疾行而来。 这还不算,十几辆装点得一模一样的马车,在其他几位公主的府邸外停留、离开,往来穿梭如同演阵。 所有马车都是一样布置一样装饰,就连车夫的衣衫颜色,拉车的马匹都差不多。 哪怕停在那里看都不容易分辨,一旦跑起来就更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李元吉麾下的卫队,已经彻底傻了眼,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来到李嫣府邸门前准备搜查,可是不等他们动手,就看到两辆马车堂而皇之从李嫣府邸后门驶出,要够奔长沙公主府。 这种时候当然不会放任车马随意行动,可是带队的军将刚一掀动车帘,就挨了一记响亮耳光,马车内端坐的竟然正是长沙公主本人!要知道李家虽然是武将家风又是胡人做派,不忌讳男女之防,可是尊卑上下却是不能不讲。 尤其是李渊称帝之后,李家子女都是凤子龙孙,地位一下便超然于众人之上,谁敢冒犯便是冒犯大唐天威,就是和整个皇室为敌。 长沙公主只要说一句这位军将有意冒犯,也别说是打,就是把他杀了又能如何? 李元吉就算在后面看着,却也没法阻拦。 毕竟长沙公主维护的是大唐皇室也就是李家的威严体面,你李元吉想要阻止,莫非是也不把李家体面当回事? 这还不算完,李元吉刚想吩咐继续搜,就又有两辆马车停到了李嫣府邸外。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就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两辆马车就那么对着门停着,又有李嫣府中女卫出现组成人肉屏风,让人看不到马车后面到底有什么动静,只知道过了一阵人群散开马车就要走。 这次李元吉亲自上前查验,结果车内居然是大姐平阳公主的养娘。 要知道那位老养娘和平阳公主情同母女,就算是在窦皇后面前也是能说两句话的主。 虽然不至于发作,单就是那么不温不火的几句话,已经吓得李元吉冷汗直流,庆幸是自己亲自来而不是派军将。 否则老养娘只要说自己被军将冲撞受了惊吓,恐怕这官司就能闹到宫里。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李嫣分明是和所有公主串通一气,故意布局整治自己。 自己可以和任意一个公主交恶,哪怕是翻脸都没关系,日后再赔个笑脸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