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她都会抱着枕头去二哥房间睡觉,被二哥哄着。于是便不哭了。 楚昀沉寂良久。 他低头,抬起手抚在了她系着白纱的胳膊上。 他能不能理解,又能如何?她安然无恙的身子,还能回来吗。 想苛责的话就在嘴边,可楚昀不能。 眼下妹妹伤得如此,他心里更多的是疼惜。 “阿荣,很疼吧……” 他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 摸上去,已是凹凸不平。可见伤口红肿。 楚昭荣能听出来二哥的心疼之意,她心头愧疚,低声说道:“还好。已经好几天了。不那么疼了。” 楚昀的指腹,缓缓在她白纱的周边,轻轻抚着。 他想让她的痛楚,不那么深。 “下回,万不可如此冒险了。” 他的妹妹,能够找到可以豁出性命也要救的男人,这该是她的幸运。 可他也不希望,她因为这个男人,一直受伤。 他想,摄政王也该是这么想的。 楚昭荣心头耿耿于怀,她轻声道:“二哥。可是我这么做,萧怀烬他为何不领情?他将我的金蟾击得四分五裂,还好我保住了,我让他府上的下人暗暗的炮制成药材,来医治他。” “我不明白。我既已经耗费了心血,他为何不能接受。” 她想起临走前,与他的不欢而散。她便心头有根刺一样,在扎着她。 楚昀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他两袖清风,一身白衣,坐在她的身旁。 “你想知道答案?” “想。” 楚昭荣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是不了解男人的心了。 楚昀俊脸温润,他低声道:“傻阿荣。若换做二哥,也无法接受。你以血养的金蟾,我却用它来医治身子,这让我如何心疼才好。” “有了一次,便有二次。我如何能纵容你这第一次?不若从一开始便斩断。” 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再去想摄政王的想法。 他想,摄政王必然也是这样思虑的。 可见,摄政王心里,亦是有阿荣。且对阿荣,动了真心的。 楚昭荣浑身一僵,她仿若茅塞顿开。 “若真是这样,我也值得了。” 她没有赌错。 萧怀烬也没有令她失望。 比起其他,楚昀更在乎妹妹的身子,他皱眉问道:“你可知如何才能彻底解了你这身上的毒?阿荣,你实话告诉二哥。” 王郎中解不了,她自行惹得毒,想必知晓如何解毒。 楚昭荣缓缓坐起身,她靠着枕头。 “我每日会用解毒丸以及银针来清毒,需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慢慢的清除掉。金蟾的毒很邪,就看运气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可听在楚昀的耳中,却是心如刀绞。 他低叹一声道:“你如今还是最令二哥操心的。我该如何放心把你嫁过去?” “阿荣,我们不嫁人了,好不好?二哥一辈子守着你,照顾着你。” 他伸手,将妹妹缓缓揽入怀抱中。 楚昭荣眼眶微红,她忍着泪意,推开二哥。 “那我岂不成了老姑娘了?二哥日后还要给我娶个嫂嫂回来呢。” 她破涕为笑,想起二哥连姑娘家家的手都没牵过。 楚昀俊脸微红。 他掩唇咳嗽一声,“莫要调侃哥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