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上是一碗清汤面,动作温柔递给了傅容与,声音亦是:“听她爸爸说,音楼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先让她吃点。” 傅容与对姜奈很恭敬,抬手接了过来。 谢音楼乌锦的长发是凌乱的,剔透水珠也挂在眼睫上。 半响了,还坐在沙发里,好在情绪稳定了。 姜奈抬指,帮她脸颊的乌黑发丝拂去,无论是举动还是话,都轻柔得像是没什么重量:“让妈妈抱一下你,好吗?” ** 晚间十点多。 颜家老宅灯火通明,客见了不少,到夜深人静时都妥当的安排好了住处,而谢阑深没有留下过夜。 毕竟根基都在泗城,又不是只能住酒店。 外面数辆私家黑色豪车停驶着,其中一辆坐着谢忱时,有父威镇压着,他收敛着狂妄的气势,整天都格外的守规矩。 只是见到傅容与也跟着回谢家时,白眼都快翻上天。 “爸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让他进门?” 这次听着俗,不知谢忱时最近从哪里学来的。 敢用在父亲身上,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谢忱岸,终于掀起眼皮淡淡看过来,搭理了他:“颜老过世前,当众说让傅容与抬棺,方才颜家选的名单里不仅有我,以及颜家的孙子辈,也遵从颜老了遗愿……” “等下。” 谢忱时在这段轻描淡写的话里,抓住了重点:“什么叫有你,那意思是没我了?” 都是谢家的儿子,凭什么就他没抬棺的资格? 谢忱岸看着要炸毛的谢忱时,没解释,倒是提醒了句:“你要敢在颜老丧礼前闹,信不信父亲会亲自动手打废你。” 谢忱时不想被废,满腔嫉妒的怨气都憋在胸腔,以至于回到谢家,刚进门,就对傅容与诸多不满,甚至是在母亲面前告黑状:“妈,你是不是准备换新儿子了,他打我你知道吗?” 姜奈将御寒的大衣脱下,又抬手解了盘扣的白色花朵,才回头看向谢忱时:“你自幼也没少被家法伺候,还没习惯么?” 谢忱时能百分之百确定,他亲妈是准备换儿子了。 抬头望着偌大的客厅,这个家,容不下他。 不等伤感片刻,谢音楼下楼叫他:“忱时,爸爸叫你上楼训话。” “……” 客厅里没有闲杂人等,管家端了热茶进来又退下。 姜奈心细地吩咐将三楼的客房整理出来给傅容与住,随即,眼眸温柔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儿,对她招招手。 谢音楼走到沙发落座,许久没同母亲私房话了,抬起玉镯的手抱着姜奈,闻着熟悉的清香。 “妈妈。” 姜奈显然是不会反对她跟傅容与的婚事,没有张开就问,而是先问了她一些生活琐事,聊深了,才委婉地提醒道:“你年纪还小,和他同居,要保护好自己。” 谢音楼抿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从她表情里,姜奈便察觉出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话停了片刻。 “明白妈妈说的话吗?” 谢音楼双手搭放膝头,白皙指尖不自在地揪着裙摆,眼神是闪躲的,在客厅无人的情况下,才悄悄地,极为小声说:“嗯。” 她和傅容与这方面都有做措施,不会意外怀孕的。 姜奈便没再问下去,不过身为过来人,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