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纪珩拿扫把把落雪扫出屋,叶珏不明所以:“不用扫,等它自己化就行。” 水泥地板吸水性很强,没一会儿就能干。 纪珩放好扫把,冷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见他心情不好,想起纪珩头两年的暴脾气,叶珏小心翼翼的解释:“我怕你找不到东西,想来帮你。” 纪珩今天穿的是格外轻便的薄袄。 叶珏听说过,这种袄子叫羽绒服,口袋很大,分内外两个。 去年过年纪珩送他的新年礼物就是同款衣服,不过叶奶奶当天就把衣服还回去了,还笑着和纪珩寒暄了两句。 大雪翻飞,纪珩安静的站在叶家的台阶上,没有进屋,听着两位老人的话,从那以后,便开始与他疏远。 又想起这件往事,叶珏忍不住想问纪珩,当初叶爷爷叶奶奶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不等他问出口,纪珩面色突然一变,快步走到堂屋紧闭的门前,透过门缝朝外看。 下一秒,他面色陡沉,黑眸中满是猜测成真的寒戾。 叶家格局与纪家不同。 堂屋与偏房紧挨,只用一道木门隔开。 发现没有后门,也没有偏门后,纪珩面色冷凝,抓着叶珏迅速进了偏房。 “哥?” 他这样沉默,叶珏心跳的顿时很快,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怎么了?” 比起堂屋,偏房小了一倍,只有一张床和一间大衣柜,剩余的都是一些占空间的零碎物件。 四处看了看,纪珩语气低冷:“别说话。” 拉开衣柜门,他飞快的把叶珏推了进去,声音很轻:“叶珏,一会儿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许发出声音。” “哥,”细细弱弱的声音从缝隙中传出,“怎么了?” 终于察觉到纪珩的不对劲,衣柜里还有四五件棉衣,飘荡着挡住了光线,让他什么也看不清。 他忍不住想追问,纪珩却冰冷的问他:“我说的话你记住没?” “……嗯,”被凶的眼眶红了红,叶珏不敢出声,闷闷的说:“记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位置,从柜子深处,挪到了缝隙前,借着积雪反射出的银光,微微看清了纪珩的动作。 身量颀长的男生脱掉鞋,偏房是叶家爷爷奶奶住处,确保自己没有弄脏被褥后,纪珩撑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背靠房门,蜷缩起身体,冬天的棉花被本就又厚又重,乍一眼看去,叶珏还以为是自己躺在那里。 他谨记纪珩的命令,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终于,他蹲的腿有些麻了。 正想悄悄换个姿势,死寂黑沉的雪夜之中,一阵细微的声响与风声交杂,一步一步、缓慢的,如绰绰鬼影,靠近了堂屋。 呼吸陡然一窒,叶珏倏然睁大眼。 很快,他听见了更加清晰地撬锁声。 堂屋脆弱不堪的屋锁,“咔哒”一声,开了。 紧接着,那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踩着风雪,仿佛在寻找些什么,四处走了走。 漫游般走到木门前,先是轻轻敲了敲房门,等待两秒,没听到任何声音后,那阵令叶珏牙酸的撬锁声再次响起。 ……贼! ……有贼! 叶珏立刻就想提醒一动不动的纪珩,只是床上的纪珩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振了下被子。 对对方肢体动作的熟悉,使得叶珏条件反射的咽下提醒。 他惊疑不定的拽紧了手边的衣服,吞了口口水,近乎屏吸的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 …… “嘎吱”。 木门年久失修,门锁几乎只是一个摆设。 有人走了进来。 纪珩面色不变,捕捉着屋内男人的一举一动。 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向床。 男人闲庭漫步般在房内观察一番,没有动屋里的东西,他更像是好奇、亦或者说是怀着一种窥探似的心理,窥探着主人留下的痕迹。 眸色愈冷,纪珩面无表情的放缓了呼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