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跑?为什么要跑!! 但傅时画才不管它怎么想,话音才落,人已经瞬息之间离了比剑台数十米远。 虞绒绒确实是画了一座山。 无数琐碎的符纹钩织成山脊,山峦起伏,再交织出山身上的那些纹路——飞瀑,树影,小径与落花。大家这才恍然发现,江拂柳的剑竟然好似再也无法近虞绒绒身前! 虞绒绒终于点下了最后一笔。 此前的每一次对局中,她要么困住对方剑意,要么碎了别人的剑,这还是第一次完整又酣畅地以纯粹的符意与对方对撞如此之久,久到足以支撑她画出一座山。 这是她真正完整地画出的一道画符。 “江山何在。”她轻声道,再缓缓抬笔:“江师姐小心。” 江拂柳只觉得有山峦压顶般的厚重向自己满身而来,她急退,再退,然而身影闪过了比剑台的每一寸,却也都难以摆脱开来。 然而若是不避开,便要被那样的符意直接击中! 而她的剑分明已经在瞬息之间与面前的符碰撞了这么多次,却丝毫没有削弱半分符意,显然已经绝不是她所能对抗的符了。 江拂柳瞬息之间已经做了决断,闪身向着擂台之外而出,高喊一声:“我认输!” 符意稍顿。 虞绒绒重新睁开眼。 下一刻,排山倒海般的符意从半空而落,梅掌门与刘长老齐齐起身,却已经晚了一步! 虞绒绒脚下的那块比剑台已经碎裂开来。 那种碎裂甚至没有声音,就像是极快的刀没入了豆腐之中,切开了平整的口,直到片刻之后,再会轰然坍塌。 无数细碎却光滑的石块向下落去,这块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青石比剑台自己也没想到,竟是在这一日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梅掌门倏而伸出一只手,剑意自她的掌心而出,将那些还未彻底砸在地面的石块硬生生兜住,而刘长老已经在同一时间将恰好站在台下的那些弟子一袖子带去了远处的空地上! 比剑台被剑意困住,弟子们被刘长老带走,但符意却依然在向下沉。 沉入山间地面,再重重落在地上,将整片地面切割开来! 纵使被刘长老一袖子卷开,此时此刻,无数弟子们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肃杀与尘土翻卷,不由得卷袖捂住面门,再齐齐后退! 一道瘦小身影倏而站在了符意尽头,轻轻一踩,这才硬生生止住了那道“江山何在”符的去意。 虞绒绒兀自站在虚空之中,十分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脚下:“……咦?” 比剑台呢!那么大一块比剑台呢?! 她为什么还能站在原地啊!明明脚下都空了,也没有御剑御笔啊! 虞绒绒倒吸一口冷气,足尖轻点,跳到了旁边的某块比剑台的边缘,再举起双手:“你们打,我就是来蹭站一会儿,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刚刚打赢了第三轮最后一局,周身颇为狼狈,心底却为自己运用了之前所学的诸多剑意而感到自豪的阮铁:“……” 他自豪什么! 他不过是打赢了自己的对手! 小虞师妹……小虞师妹她可是连比剑台都毁了!! 那可是梅梢剑宗用了几千年的比剑台啊! 小虞师妹,恐怖如斯。 二狗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狼藉,后知后觉地看向傅时画,心道小画画不愧是小画画,符还没画完,他难道就已经遇见到了这一幕吗? 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