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放下文章,韩嘉和不得不承认,三叔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若是这个沈伯文能一直有这篇文章的发挥水平的话,乡试榜上有名不成问题,还会是自己在会试之时的强敌。 他垂下眸子,心中却在想,这一趟到底没有白来,他性子向来自傲,除了谢家的谢之缙,其他地方那些成了名的学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却没想到在这远离京都的江南小镇上,还能遇到值得让他正视的人,不由自主地便将之前的轻慢收了些许。 韩辑将二人的脸色尽数收于眼底,也没有继续交代别的的意思,轻咳了一声,又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嘉和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还有的是机会来往。” 沈伯文便道了声是,便与韩嘉和二人起身告辞了。 走出书房外,二者也没有别的交集,互相拱手道别,便走上了不同的路,一人回自己的院子,一人出府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伯文还在想韩嘉和的那篇文章。 今晚老师虽然没有教导什么,但自己这一趟却不算白来,但不同于韩嘉和的见识甚广,沈伯文对自己和旁人的文章,缺少一定的认知,他只能看出好或是不好,内容写得怎么样,有什么优点或是缺点,但这样的文章能不能中举,或者在考生之中能排怎么样的位置,他却并不清楚。 韩辑在教导他的过程之中也发现了,但却无意纠正这一点,在他看来,时刻对自己和他人的学识水平保持敬意和谦虚,是很有必要的,这样才不至于养成刚愎自用的性格,倒也不是说为人傲气有什么不好,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还是更加欣赏谦逊的人。 相较于傲气,还是傲骨更重。 就导致沈伯文到现在为止,还对自己能否中举,抱着一股不确定的态度,只能告诉自己,尽力而为便是。 孰不知韩嘉和这个上一次京都乡试的第二名,都已经将他视为能与之一战的对手了。 嗯,上回京都乡试的解元是谢之缙。 谢之缙之父谢琢,如今已是户部尚书,内阁次辅,相较于韩嘉和的父亲,已然进入了文官圈子的核心地带,简在帝心。 两家在明面上虽不至于相争,但私底下的比较却从不曾间断,谢之缙和韩嘉和二人年纪差不多,一直都在被明里暗里地比较,比如学识,从外貌到内在。从进学,再到书院,到如今的科举。 不管韩嘉和心里有多讨厌这种对比,却也不得不承认,谢之缙的确是跟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 直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青色的床帐,韩嘉和闭上眼睛,心中却还在不断回想着沈伯文的那篇文章。 他从小记性极好,书本文章之类的看过几遍就能记住,沈伯文的文章,因为给他的印象颇深,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其实若是单凭文笔来说,只能说是平平,但他的文章好像就有一种特性,能让人在看的时候不知不觉忽略了文笔,沉浸到内容中去,待到看完,便觉得这样的内容,还是最为适合他这种文风,多一分过臃,少一分则陋。 实在也是一种独特的个人风格了。 想着想着,夜幕低垂,韩嘉和也沉沉睡去。 …… 八月七日,天高气爽,惠风和畅。 桃花村,沈家全家人都起了个大早,原因无他,因为再过两天,就到乡试的日子了,今日便是送沈伯文去府城,在那边的客栈住下来,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跟现代时的考研似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啊,沈伯文当时就在想,要提前去考点附近订房子,提前两天过去,还要适应一番考试时的作息,想到原身那几次在贡院里的经历,他便在家中模拟了好几次考试,每次出来都筋疲力尽,不得不承认,古代考科举,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自己本身的学识是一方面,能不能正常发挥出来是另一方面。 不过,每到乡试附近,客栈可不好订,尤其是考点附近的。 还好,就在半月前,沈伯文打算去一趟府城定客栈的时候,吴掌柜却找上门来,交给了他一块儿牌子,又同他道:“沈先生,这是咱们吴家的客栈,那个地方正好在考场附近,走路过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省事儿,我已经吩咐那边的掌柜给你留了房间,你拿着这块牌子过去,就能直接入住。” “这如何使得。”沈伯文闻言便推辞道。 只是吴掌柜却道:“这一年多来,我家那小孙子进步极快,老夫都还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