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带着热度的视线,将心思放在他带来的消息上。 “说吧,你认识的人都打探到什么了?” 褚彦文也没想到她上来就直接谈正事,脸黑了一瞬,不过思及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主动再次来寻自己,又心平气和了,开口道:“诏狱之中,比以往的时候要管得更严,我那朋友并没有被安排进去值守,便寻了个狱卒,给了他点儿好处,打听了一番。”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看见渠婉稍稍坐直了身子。 想到朋友告诉自己的消息,他也不由得心情糟糕起来,他与沈延益的交情并不深,但起码也有同去杭州主持乡试的经历,关系也并不能算差,可如今,那个温文儒雅,风光霁月的人却在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 他沉了口气,才继续道:“那狱卒说,沈延益应当是挨了棍子和刑讯,他看见的时候,沈延益整个人都趴在最里面那间牢房的地上,穿的还是被抓当天的衣裳,是一件石青色的直缀,但是已经变得血迹斑驳。” 渠婉不由得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面色也有点儿发白。 褚彦文不由得安慰她:“在这件事被调查清楚之前,他应该性命无碍,一顿杀威棒许是免不了的,放心吧,里面的人给他上了药。” “可……可他不是个文官吗,真的能扛过去吗?” 渠婉想到自己见过沈伯文的那几次,便知道这人是个典型的读书人,若是一个扛不住人没了,如玉可怎么办。 她神情担忧,不由得问道:“能不能安排如玉进去见他一面?” 褚彦文摇了摇头,“不行,那边下了命令,谁都不能去探望沈伯文。” 此话说罢,他们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内心深觉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半晌后,渠婉也拿不准,究竟要不要把方才听到的消息告诉周如玉了,若是听到沈伯文受了刑,岂不是给如玉本就脆弱的心上雪上加霜。 她蹙起眉,褚彦文不由得问道:“你在想什么?” 渠婉一时之间没有听清,他沉着气又问了一遍。 渠婉这才将自己方才所想道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说完之后,褚彦文的面色似是好了一星半点。 他没有思量多久,便直接道:“暂且先不要说了,她现在也进不去诏狱,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是平白忧心,等我这边的消息,若是有机会能把她送进去探监,再告诉她也不迟。” 渠婉听罢,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 谢府,书房。 两杯清茶被送上来,下人悄无声息地又退了下去,并且合上了门,安静地守在外面。 窗边挂着的鸟笼中,一只鹦鹉正在昏昏欲睡,差点儿从杆子上掉下来。 谢阁老端起茶盏,低头饮了一口,神色平静地问:“这件事,不告诉你的两个弟子吗?” 他对面之人低着头,正在自己与自己下棋,闻言便头也不抬地道:“你我都明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误了陛下与延益的事。” 说完就在心里暗骂一声,沈延益着小子,居然在出事之前把自己瞒得死死的! “果然还得是你韩伯言,即便离了陛下这么久,还是能懂他的心思。” 谢阁老放下茶盏,玩笑了一句。 对面之人,也就是韩辑,没好气地把手中的棋子随意地放了个位置,并不针对谢阁老方才这句话做什么回应,反而接着上一个话题继续道:“陆翌心思敏捷,恐怕已经猜到什么了,现下估计只是配合我们,做出一副打听消息和想要调查真相的样子。” 谢阁老“嗯”了一声,也道:“你这个大弟子,的确不错。” 也就是认同他方才的话了。 “至于邵哲……”韩辑摇了摇头:“他心底纯善,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