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的距离,正巧他今日没有要上的课,因而刚收到传话便赶了过来。 “儿臣叩见父皇。” 李煦进殿之后,恭敬地行礼拜见,不敢有半分疏忽。 至于他如此变化的原因,他们父子二人都心知肚明,但也没人会说出来。 “起来吧。” 景德帝的语气莫名的平静。 他垂眸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嫡长子,原本还想交代几句,但喉咙中却忽然一阵痒意袭来,他竭力把想要咳嗽的冲动压了下去,半晌后才开了口。 然而这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惊住了殿中包括太子与刘用在内的所有人。 “此番泰山封禅,你替朕去吧。” 他话音刚落,李煦瞬间被惊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可是泰山封禅! 历朝历代,泰山封禅都是帝王专属,何曾有过太子代替! 今年的泰山封禅是许久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景德帝是当之无愧的明君,完全当得起,可朝中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半年的光景,他的身体会坏到这个程度,别说千里迢迢去泰山封禅了,恐怕出了这个皇城,就要支撑不住了。 因而无论是谁,都以为这件事恐怕只能罢了。 可……可任谁都没想到,景德帝竟然要把这件事交给太子去做。 这若是传出去,没有人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这是在为太子铺路,亦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他准备让太子接班了。 李煦心中震荡结束后,当即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就被景德帝打断了。 “若是你连这点事都扛不起来,那朕便换个人。”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仿佛若是太子仍然开口推拒,他就当真要换个人选一般。 李煦顿时心头一凛。 他丝毫不怀疑,父皇所说这话之中的真实性。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父皇的脾气就有些捉摸不定,简直同以往那个父皇大相径庭。 父子之间的温情十不存一,取而代之的便是对他从未有过的严苛。 李煦沉默了半晌,终于拱手应下,语气低沉地道:“儿臣遵命。” “好。”景德帝听罢,还是方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去罢。” 直到太子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景德帝面上才终于露出疲惫,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 太子要替景德帝前往泰山封禅的消息一经传开,震惊朝野与民间。 就连还在赶回京都路上的沈伯文与定远侯等人也都有所听说。 太子一系朝臣们的兴奋自不必说,不过暗中投资燕王和某些另有打算的其他人的心情却糟糕透顶。 景德帝这一手,打得他们猝不及防,没有半点儿反应的机会。 燕王府。 偌大的花厅里气氛沉闷极了,除了主位和次位上的两个人,没有其他半个身影。 一贯在外表现得吊儿郎当的燕王,此时面无表情地盯着下首之人,冷冷地道:“这就是渠相公所说的好法子?” 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似是要满溢出来。 渠恺却像是听不懂一般,八风不动地端坐在原地,甚至还端起茶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殿下觉得臣的法子如何?” “不怎么样。” 燕王换了个姿势,一双长腿交叠,不屑地说:“你的好法子就是跟戎人勾结,让他们绕过太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