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听得人叹气,说:“还是给捉回来了……” 少顷,又沉沉睡去。 待得身子被人挪动,鱼儿再次醒了来,这一次清醒了许多,睁了眼,只见身前一面镜子,镜中照着的人一脸错愕。 一位妇人持笔沾了些唇脂到她面前,屈身点在她的唇瓣上。 鱼儿回神,方察觉自己正坐着,手铐脚镣已除,身上穿着樱红的刺绣齐胸襦裙,被梳了发髻,头戴金簪步摇,面施脂粉,整个人显得过于妖冶成熟了。 鱼儿道:“你们做什么?” 鱼儿伸了手便要抹脸,一旁一位妇人伸了手来抓住鱼儿的手腕,轻声道:“姑娘,你若想少受些罪,便听话些罢。” 鱼儿不知她这话何意,呆了半晌,便见这些妇人收拾完毕,躬身退了出去,房门关上时,又见门外守着好几人。 鱼儿走到窗前,推窗外望,房后边两侧都有人守着。鱼儿心绪难宁,身子又不利爽,站起了身来回走动,不禁心中凄怆不安。 想她逃脱牢笼,又入牢笼,前几番天运所至,遇上清酒几人,救她于泥沼,现在她陷在此处,又有谁知道,又有谁会来救她,怕不是在这里又是一个三年,甚或是一个永世。 “这次是属下亲自挑选的人,包你老满意。” 鱼儿正难受,忽听得外边响起一道声音,颇耳熟,走近听清了些,便认出了是捉她来的那人。 他不知在和谁说话,听声气甚是谄媚:“属下在街上遇着的,娇柔可人,性子却烈的很,像只野猫,爪子锋利,袁护法回来前还让她给逃了出来,幸而属下发现的及时,将她给捉了回来。比起前几日那丫头,这野猫要有意思的很。” 鱼儿身躯一震,惊骇的立在原地,她脑中无数念头转过,之前在宁城里客栈那几个大汉谈论过的袁问柳的事迹,地牢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少女…… “袁护法?是袁问柳!齐叔的仇人!清酒她们要找的人!那丫头,定是地牢里的那个少女,她是被袁问柳给折磨疯的!” 鱼儿手心出了一阵冷汗,身上竟不可抑止的发起抖来,自己被这捉来是做什么的,被这盛装打扮是做什么的,袁问柳进来会做什么,可想而知! 鱼儿心中一凛,握住了自己手腕,颤抖的呼吸着,手腕上移,摸到拇指背上的疤痕,闭上了眼。 再一睁眼,眸中精光乍现,她拔下头上的金簪,握在了手里,心下思念:“清酒说过,求人不如求己。” 天不救我,我自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