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兔。 迟聿手中拿着一本古籍,时而翻看一页,暗红的凤眸半阖着,神色凉薄,气质尊贵,又透着几分慵懒。 这殿中处处精美奢华,却不敌他一眼的风采。 言一色专心致志地画他,他为了配合,只好不动,聊以解闷的唯有手中书籍,原本没兴趣看,眼下倒是看进去了。 古籍有残损,有的地方字、句、注都已经模糊,连蒙带猜读下去,不失为一种乐趣。 言一色此时放下了笔,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画作,眉眼弯弯,满意地点点头。 迟聿眼角余光看到她似是完成了,放下冷冰冰的古书,走了过去,看到她画的自己后,一愣。 并非她画得太糟糕让他的期待落空,相反,而是太好了。 他的整个人跃然纸上。 言一色见他惊到了,唇边的笑意更大,挑了挑眉,得意道,“怎么样?我的这一副神作,无价之宝,独一无二,被你得到了,是不是感觉自己赚翻了?” 迟聿眉眼一抬,看向她,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她摸着下巴,再次审视起自己的画,喃喃自语,“确实太逼真了!尤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王霸之气!若挂在门框,指定能辟邪。” 言一色说完,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她神情一僵,眸光悄咪咪一转,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继续欣赏,我带兔兔去外面晒太阳……” 迟聿冷笑一声,自袖中摸出一封信来,三两下展开,举到言一色眼前,皮笑肉不笑道,“眼熟,嗯?” 言一色一眼被上面歪七扭八的熟悉字迹吸引住,又看一眼后,唇角下沉,“嗯。” 这封是最初迟聿去荒月时,要求她写的家书。 “孤的画像能辟邪是因为凶恶,你的字更能辟邪,因为奇丑无比……孤说得对不对?” 言一色闻言,嘴角抽了下,深深觉得,迟聿此时反击的心理大概是——来呀,互相伤害啊! 她冲天翻了个白眼,忽然出其不意,伸手一把从迟聿的大掌中抢了过来,不等她下一步毁尸灭迹,就又被迟聿抢回去了! 言一色目瞪口呆,她没料到迟聿还会再抢,下意识想再夺过来,转念一想,顿觉他们两个抢来抢去,太幼稚了! 不就是一张破信吗?他爱留就留着算了!反正辣眼睛的是他。 言一色一脸高冷,目不转睛地看着迟聿将信叠好收起,再放回袖子中。 袖子中……等等!他今日平白无故带着她的信干什么?正常不该是收在什么地方吗? 言一色眯了眯眼,危险地看着迟聿,“看来你今日是特意带着这信,来嘲笑我的!” 迟聿见她炸毛,生动又耀眼,眼中不禁浮现宠溺的笑意,她的推测,恕他不能苟同,但仍有模有样地点了下头。 不然跟她坦白,他只是喜欢贴身带着她给自己的东西吗?而今日凑巧是一封信! 不被她笑才怪,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言一色看迟聿承认了,鼻子差点气歪,没好气说了一句,“要不是我,你这辈子就是注孤生的命!懒得跟你计较!” 说着,她转过身,边走边喊,“浅落,我要喝水和青梅酒。” 迟聿跟在她身后,一本正经道,“孤知道凤命、帝王命、克夫命……‘注孤生’是什么命?” 言一色脚步一顿,迟聿手势不及,干脆两手一伸,将她从后抱住了。 言一色转过头,抬眼瞧着他,似笑非笑道,“如果没有遇见我,你这辈子,会碰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吗?” 迟聿毫不犹豫,“不会。” 言一色笑开,料到他会这么答,“这就是了。” 她话落,挣脱迟聿的怀抱,坐到了软榻上,将兔兔抱在腿上,看着迟聿,煞有介事道,“注孤生的命,可以说,就是你没有抱女人的命。”16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