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原来你都知道。”程氏见她无悲无喜,倒也松了口气,“珍珍不难过么?” 秦禛勾勾唇角,“既然他不喜欢我,及时抽身对大家都好。” 她是现代人,极反感亲上加亲的姻缘,如果能退婚早就退了,轮不到这位表哥移情别恋。 “唉……”程氏还是摇头,“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榴花宴五天后就开了,昨日上午,文清长公主给咱秦家下了帖子。” 榴花宴是文清大长公主每年都举办的宴会,也是近年来京城最大的相亲宴。 参加宴会的大多是身世好、不想下嫁的少女,或出身不错、想高门娶妇的少年,还有像秦禛的嫡姐这样,未婚夫(未婚妻)去世,借机寻找有缘人的适婚年轻人。 秦禛明白了,“这个宴会必须去?” 程氏道:“必须去,皇上下旨,要大长公主给昭王选妃。” 昭王名叫景缃之,建宁帝的同母胞弟,尽管只有二十一岁,却是建宁帝发动神武门政变,谋得皇位的关键人物,听说其武功高强,杀人如麻,“昭王”二字可止小儿夜啼。 她看向程氏,“女儿为什么必须去?母亲替女儿拒绝过吗?” “阿弥陀佛。”程氏念一声佛号,“母亲知道时,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大前天,在靖王府的生辰宴上,大长公主与老夫人说过此事,老夫人越过我们二房,直接定了你。” 秦禛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心简直偏到咯吱窝了,程家还没退婚呢,她老人家就先做了主,分明是没把二房人放在眼里。 也是。 她爹文不成武不就,她兄长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谁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程氏是聪明人,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劝解道:“‘缘起即灭,缘生已空。得失从缘,心无增减’。珍珍是明白人,老夫人是偏心了些,所为却也不算错,只是苦了你。另外,大长公主说,昭王大抵要挑一挑的。你明白吗?” 秦禛当然明白。 第一,她适龄;第二,三表哥要悔婚。 综上,她去最适合,总比长姐哭哭啼啼不愿嫁,她和三表哥成为怨偶更好些。 行吧。 只是备选就好办了,只要肯动脑,总有法子降低被选中的概率。 程氏苦口婆心,“这件事是母亲对不起你,你不要怨怼老夫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这孩子就吃亏在性子上了。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母亲说。明日程家来退婚……” “母亲!”秦禛打断了她,“难道不该是咱们去程家退婚吗?” 程氏摇摇头:“那样的话,你的名声就坏了。如果程家主动退婚,再娶你长姐,你就是大家同情的那个,总不至于被人说攀高枝,不知好歹。” 秦禛微微一笑,“权贵中多的是眼明心亮的人,掩耳盗铃没有任何意义,母亲千万别被某些人骗了。捧高踩低、攀高枝,总好过被人瞧不起,说女儿不如长姐。另外,昭王若是因此嫌弃了女儿就更好了,也算一石二鸟。” 程氏思索片刻,“这话有些道理,只是,这般退了婚,你到底坏了名声,将来找婆家就难了。” 秦禛在心里哂笑一声,“不嫁也没什么,女儿不会埋怨祖母的。” 程氏哑口无言,隔了好一会儿才道:“都说你这孩子古怪,母亲也一度认为你糊涂不上进,没想到如此眼明心亮,比你那糊涂二哥强多了。” 她信佛不是因为性子软,而是不想争,男人立不起来,女儿懦弱寡言,儿子聪慧却不求上进,她便只好明哲保身罢了。 秦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