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道:“不管他什么意思,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嫁妆太寒酸了。” 秦祎不解,“母亲要留下这些聘礼吗?” 程氏摇摇头,“那成什么了?即便如此,珍珍的那点嫁妆也会让昭王耻笑。” 秦禛笑道:“母亲多虑了。昭王之所以这样大张旗鼓就是为了针对最近的流言蜚语。他多送点儿,我这个王妃就有面子了,他那个昭王才至于不丢面子。” “诶!”秦祎拍了拍手,“妹妹这个解释很合理,肯定是这样。” 秦简言也点了点头,拍拍程氏的肩膀,“大概就是如此了,太太想太多无用,不如往好处想。” 秦禛耸了耸肩,他这话说的极是,有皇权压着,一切担心都是无用功。 将军府的客人越来越多,家务事越来越繁杂,日子就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八月初六,秦禛出嫁这天。 头一天太累,秦禛这一宿睡得很踏实,直到程氏喊她才醒。 “睡得好吗?”程氏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她眼袋发青,显然一宿没怎么睡好。 “挺好的。”秦禛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没心没肺了,她坐起来,抱住程氏,在她耳边说道,“谢谢娘,不用担心,女儿会经常回家看你们的。” 程氏紧紧地搂住她,好半天没说话。 很快,秦禛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股湿湿的热意。 她的眼角也湿润了——穿来十几年,她虽然不爱说话,但程氏对她的关照一直不比秦祎少。 “没事没事,娘没事,娘就是舍不得你。”程氏哽咽着说道。 秦禛安慰道:“娘,不过是成亲而已,女儿一定会经常回来的。” 程氏摇摇头,松开秦禛,正色道:“你嫁过去就是昭王的人,总回家怎么成呢?绝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如果是别的姑娘,可能就听话了,但秦禛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没有被完全同化的现代人,即便嫁人了,也不会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她安慰程氏,“母亲放心,我有分寸。” 程氏点点头,她家女儿虽然孤僻,但分寸一向拿捏得很好。 她起了身,“好了,你起来沐浴,有些事我还要交代交代你。” “好。”秦禛知道程氏要说什么,但也没有阻止,作为儿女,适时地接受母亲的关爱和叮嘱是一种美德。 婢女们备好了热水,秦禛坐在大木桶里,一边沐浴,一边听程氏隐晦地解说那些不可描述之事…… 开面、化妆、听训,再和姐妹、表姐妹们拉几句家常,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客人们吃完正席,迎亲的花轿就到了。 昭王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没有亲迎,替代他的是安顺郡王。 正主不到,拦轿门就没有意义了。 驱鬼、催妆、吃上轿饭等一系列仪式都做完,秦禛总算被秦祎背到了背上。 秦祎说道:“妹妹别怕,二哥会努力的,你且等着。” “我确实不怕。”秦禛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母亲已经哭很多了,二哥千万别哭。” 她一直坚持习武,力量很大。 秦祎感觉内脏都被震动了,心里的几丝酸楚不翼而飞,心情好了许多。 秦禛道:“二哥放心,铺子的事我会想办法,家我也会经常回。” 秦祎摇摇头,“妹妹不必挂心,家里的事我会处理……” “好吧。”秦禛微微一笑,“那我就不管了?” 秦祎:“……” 他是这个意思,但秦禛一说出来,怎么就觉得鼻头酸唧唧心里空唠唠的呢。 二房离二门很近,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秦禛上了轿。 在一片鞭炮声中,秦祎殷殷嘱咐道:“妹妹坐下就不要动了啊,平安稳当。” “好。”秦禛不以为然,但暂时也依了他,从荷包里取出一块肉脯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昭王府在城东北,将军府在城东,直线距离不出三公里。 但花轿不能那么走,为讨个好彩头,像“千岁坊”等有寓意的地方都要绕行一番。 如此一来,路程就长了。 花轿晃晃悠悠,生生把秦禛晃困了,她到底调整了一下坐姿,上身靠着花轿的一侧内壁,腿蜷在椅子上,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砰!” 一声铳响惊醒了秦禛,她正要睁眼,就听“嘭嘭”两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