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的?”喻振廷拐杖往地上敲了下,冷哼,“现在都不跟我好好说话了?” “……”喻唯熳有点儿无奈,她只能柔着声说:“贺沉哥给您的。” 声音细小到不仔细听就听不到,但总归是变了。 许贺沉眉目舒展,这叫一物降一物。 能有降得住她的,就好办。 喻振廷没再理她,摆手示意许贺沉坐下,说道:“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身子骨硬朗,前两天还跟我提起您,说有空一定来找您下棋。”许贺沉说着,往老爷子侧面一坐。 不偏不倚,与喻唯熳恰好在同一个方向。 人刚往这儿一坐,她神色跳了跳,想站起来换到喻振廷另一边。 一方面,许贺沉坐这儿,她觉得不自在。 再一方面,倘若喻乃文看见,原本搁下的那个如意算盘,他必定重新捡起来,重新拼凑完整。 就算是丢了合适的零件,找个不合适的也要强加上去。 不过刚起了一半,原本注意力还在许贺沉身上的喻振廷发话:“你往哪儿走?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坐好。” 家里老人发话,她不能不听,于是又坐回去,忽略许贺沉那双快要伸到她这里来的腿。 茶几和沙发之间明明距离不小,竟然还搁不下他一条腿。 他故意的。 喻唯熳笔直盯着许贺沉,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喜不喜愿不愿,只是单纯觉得他可恶至极。 偏偏许贺沉完全没理她,神色端正,挑不出半分玩闹,指着那寿礼对老爷子说:“我爷爷亲自挑的,说您一定会喜欢。” “呦,”喻振廷笑道:“还是老许了解我。” 喻家与许家交情不浅,两家爷爷年轻的时候是过命的交情,自打喻唯熳有记忆,她生命中一半是喻家,一半是许家。 两家住对门,从前许爷爷住对门的时候,经常搬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见她就老是开她的玩笑,喻唯熳也借着许家爷爷的名头,正大光明地进出许家,后来许爷爷被许贺沉小姑姑接走,喻唯熳就再没见过他。 要说许家爷爷,当初可是第一个看出她喜欢许贺沉的人。 她兀自走神,赵姝平喻乃文送完宾客,也坐到沙发上,喊吴姨送来茶水,喻乃文往许贺沉的方向推了推:“贺沉,喝点儿水。” 青花瓷茶盏里是上好的龙井茶叶,茶香四溢,满屋都是名贵香气。 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许贺沉看得懂喻乃文眼里的精打细算,再看喻唯熳刚才的态度,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喻乃文什么心思。抓住许家等于坐稳了在深城的地位,至少让他后半辈子不用发愁公司生计,利益牵涉之下,什么都是次要的。 许贺沉不需与他虚与委蛇,自然也没接那茶,不过他自小的家教如此,出门在外,该有的礼数要尽到,还是礼貌说了句:“谢谢喻叔。” 一句“喻叔”听得喻乃文心花怒放,老一辈开始的交情,还是有用的。 恰巧吴姨过来,对喻振廷说:“老爷子,咱们准备吃午饭?” “吃饭吧,”喻振廷拄拐起身,“贺沉今天就别走了,陪爷爷喝两盅。” 喻唯熳扶他起来,眼神却是望着许贺沉,心道你要点脸:“爷爷,人家大忙人,一堆事儿等着处理,您别耽误人家。” 喻振廷问:“贺沉忙不忙?” 许贺沉不自觉弯唇,一切敌对势力自然被他自动免疫。 两家关系本就不差,现在亲,将来会更亲,他才不会推脱,就不要脸到底了:“好。” …… 餐厅落座,喻振廷坐到主位,喻乃文迅速拉着赵姝平往左边一靠,占住了位置。 心思未免太过明显。 许贺沉将计就计,替喻唯熳选择好,拉开靠近喻振廷的座椅,眼神示意她坐下。 视线太过直白,是特意给她拉的椅子,这么有礼貌,她没办法不坐。 伺候完喻唯熳坐下,许贺沉才坐回她身旁的位置。但吃午饭过程中,无论喻乃文让她给许贺沉夹菜也好,盛汤也好,喻唯熳一概免疫,就是没理许贺沉。 喻振廷能喝,再加上喻乃文许贺沉,三个男人酒杯空了又空,老白干度数高,老爷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