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瞿冰早已没有了那种监督方子铮学习的叱咤皱眉的英姿,多了些小女孩该有的娇羞和尴尬,只是静静的替方子铮按着背上的伤处肌肉,脸色红红的什么话都不说。为了打破这种静谧,方子铮扯开话题道,“那个,还是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吧。” “我?我家里有什么好说的。”瞿冰闻言,很意外,但是很明显不想多说,不过在思索一下之后,倒是开了腔,“呵!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小吧,也是三天两头的打架,不学好。”女孩细腻白净的脸上充满了惋惜和担忧。 “我三天两头的打架吗?”方子铮闻言苦笑,翻了翻白眼,很不服气的嬉皮笑脸道。 自己做了好人好事儿非但没有人理解,反而被人误会成不学好,这上哪儿说理去? “我也不知道,只是打架终归不好。就像我弟弟?混来混去,压根就不往学习上使劲,不管混成了什么样子,可终归还是会辜负了全家的期望,每次回家还不是让爸爸生气?唉!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哦?他在上学吗?”他理解了瞿冰的想法,要她想来,大概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之类的,不管你在其他方面做的再出色,只要学习上没到位,一样是不学好。顿时,他又想起了爸妈的殷切希望,顿时兴致有些怏怏的,心情上也有了有些不快。 “在一中体育班,都读高二了,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上大学。哼!”女孩观察到方子铮的脸色,有些不像刚才那般随性,脸色上这才算恢复了正常,不过结合到方子铮的现状,再想想小弟的情况,脸上又变成了怒其不争的样子,摇摇头不再说话,收拾了妥当,一声不吭的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路可以选择,不可能事事都按照规划好的去做。相信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何必非得让他按照你们所认为的对的方式去走哪?你们所希望的就是最适合他的吗?”方子铮瞧着这个突然之间情绪低落的女孩就要走出房间,突然开口说道。不过这几句话,显然太过令人思索,不是一下子就能开解人的,至少没让瞿冰一下子就能展颜欢快起来。她停在门口,呆了一下,随便嗯了一声,就小心的帮他关上门离开。 不过虽然当场表现的没啥反应,不过方子铮同学的话,又好像相当的有哲理,让瞿冰思考了好一段时间。甚至大半夜。 以至于瞿冰第二天回家找自己以前的学习笔记的时候,都带着一脸倦容,顶着黑眼圈,让她妈妈好一阵絮叨。好不容易将妈妈的注意力转移到爸爸的腿上,她得以清闲的坐在椅子上,盯着炉子上的水壶,耳边听着窗外的喧闹和爸妈小声的交谈。 屋子不大,而且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很破旧,而且,在这不大的小厅里,弥漫着一股常年不散的中药味,氤氲的水汽不断从壶嘴里升腾起来,也没有驱散掉这股子药味。 虽然这不大的房间里有种种,甚至在角落的地方还堆放着不少的杂物垃圾什么的,但是对于早已在外感受过社会残酷的她来说,非但没有一丝的不适应,还很温馨,虽然苦了点,但至少有家的味道,想到这里,她不时的抬头看着父母,听着他们谈着厂里的事情。 手里剥着花生,时不时的塞上一颗到嘴里,露出粒粒皓齿。 “老瞿啊,你说那个方县长能将这个荣华公司的事弄过来吗?如果不行的话,那咱们就继续上访去,反正我这里有厂长的私帐,钟大郡的那点儿把戏可瞒不住我,我都给他记着哪,就看哪天能够用得着。”刘晓珍眼中带着精明,常年的生活压力却又让她脸上早早有了憔悴的衰老迹象,一边给瞿有光揉着腿,一边那嘴上还嘟囔着,不时地扭头开着炉子上的水壶。 “应该有些希望。看着那个方县长倒是个明白人,又没有其他当官的那种骄气,不像其他的那些个当官的一样,一肚子的酒肉货。小冰不是在县政府当杂工吗,认识他吗?”瞿有光夫妇显然并不知道,当初瞿冰谎称在县政府做临时工,并且还有希望转正之类的说辞,压根就是哄他们两人宽心的。m.DXsZXEDU.Com